桔年摸摸她脸
明所剩无几几缕落发轻易就压垮她。那是她身上掉下来块肉,那是她曾经爱过个男孩留给她唯纪念,她可以假装孩子并不存在,然而,当她得知她努力忽视那存在或许也将小时,如何能够不痛。更痛是,她发现她再也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恣意飞扬女孩,可以为自己所爱不顾切远走高飞,她如今只是活在红尘中个有丈夫有儿子有家庭最普通女人,有太多牵挂和羁绊,记忆里疯狂青春,还有逝去爱与伤永不复返。总是痛苦场,然而擦干泪,她没有相认勇气,是,今时今地,此情此景,她没有点办法。
有回,韩述也跟陈洁洁遇上。自从哪天韩述打断桔年和他妈妈场对话,不知道为什心里憋着口气,他还是常来看非明,却不怎再理会桔年。桔年孜然不会主动去碰他冷钉子,也并不为少交流而感到有什不妥。反倒是韩述,虽然冷战是由他而起,但是他时常选在桔年在场时出现,还频频弄出点响动,那脸上分明都写这几个字“跟说话,主动跟说话”。如果来医院时间正赶上饭点,他通常会顺道捎来吃,明明除自己,还另买两份,他偏跟非明说:“两份都是韩述叔叔给你,由你挑。”等到桔年当真到医院食堂打饭回来,他又郁闷得不行。
他心中原就郁结不快,冷不丁遇上陈洁洁更是无名火起,兼之思及非明可怜还有桔年这些年艰难,也顾不上自己和陈洁洁以往私交尚算不薄。迎头就是句:“陈大小姐,周太太不在家享福,怎就逛到这地方来。啧啧,闲出病也不该看脑外科啊?”
陈洁洁并不打算跟他争,意外之余只说句:“韩述,这不关你事。”
“不关事?”韩述好整以暇笑起来,“难道就关你事?”
“没有得罪你,韩述。”陈洁洁眼睛都红,“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什来,她都病成这样...”
“她都病成这样,你又能怎样?再说,‘她’是谁?可不知道你为什来,里面是你什人?要不你大声告诉,让长长见识?”
“你别以为不知道你为什针对,韩述,你那点心思..你再想也没有用...”
两人都是要面子,各自心里计较着,也不会放开嗓门对吵,可是他们忘这个争吵位置离病房着实太近,而长久卧床人四肢都疲乏,唯有听力变得异常敏锐。
戴着小红帽入睡非明醒,头疼折磨她每次睡眠都难以安稳,她迷迷糊糊对桔年说:“姑姑,好像听见韩述叔叔跟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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