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好歹是你亲生,你也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再说,往哪送去?又不是个宝?谁肯要?”
“你还别说,有主意,要不把她户口给转到姐那去,给点钱,让她跟姐他们两口子起过,们这边事情就好办。再不成,给点钱,托人开个残疾证明什……”
桔年听着,听着,像是懂,也像是不懂。漂亮轻纱舞衣,背后好像湿透,粘在背上,又养又热。他们在讨论她,还有她未知敌人。爷爷死,连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他们压根都不喜欢自己。
就在这种时候,桔年居然还个激灵地想起来,还有场演出在等着她呢。她猫着腰,做坏事似逃离出她家,憋着口气冲到幼儿园临时搭建舞台后台,小朋友们已经在候场,负责她们这个舞蹈老师见到她被汗水冲刷得小花猫样脸,又是生气,又是松口气。
舞台上,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在翩翩起舞。扮演公主桔年踮起脚尖,纱裙白云样飘扬,她是全场注意力焦点。
妆,桔年才想起舞蹈时用铃铛手镯还丢在家里。
老师说,让家长赶紧给你送过来吧。可是桔年不敢,虽然爸妈那天都休息。好在幼儿园里她住那栋宿舍离得不是太远,桔年顶着脸大浓妆,旋风似地冲回她家住那栋筒子楼。当时正是午休时间,她害怕吵醒辛苦工作父母,轻手轻脚地用脖子上红毛线系着钥匙开门,顺利地在客厅斗柜上找到她手镯。刚想跑回幼儿园,爸爸妈妈闭着房门里传出些动静。
桔年以为是自己弄出响动还是太大,不由得迟疑会,可是她站在原地好几秒,爸妈声音似乎并不是察觉到她存在。孩子天性好奇让她蹑着脚走到门边,偷偷地把耳朵附在薄薄木板上,只听会,她就吓大跳。
沉重喘息声在夏日午后让人阵胸闷,桔年听出爸爸,也听出妈妈,他们像是打架,又像是都生病,她害怕,脚像沾胶水似步挪动不得,就这呆呆地听着那声音逐渐消亡。
谢天谢地,片刻之后,门另面终于传来妈妈正常声音,前面有些桔年听得不是太清,“……再生个,是没有什不愿意,但是院里计生抓得严,该被处分吧。”
爸爸妈妈起床吗?他们也来看她表演吗
“处分就处分,要是没个儿子,这辈子也没有什意义。”
“生下来容易,可怎上户口啊?”
“总有办法,多托几个人打听打听。”
“当初第胎要是生个男孩就省心,现在也不用烦心这事。”
“要不,们把桔年给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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