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中,他小时候没少吃父亲竹笋炒肉。韩院长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坚定信奉者,他给予儿女都是最最正统教育,以期孩子们长大后能成为栋梁之才。韩述想,要是尊敬韩院长看过《蜡笔小新》,定会深有体会,因为他把儿子当作风间来培养,但是儿子小时候却像小新。当然,在韩述自己看来,他已经绝对地比别孩子更为上进,但是很显然,他离韩院长要求总隔着那段距离。直到上大学以前,他成长模式直是父亲狠狠地训,母亲狠狠地宠,经常是在韩院长那里劈头盖脑地挨顿排头,转身,却被母亲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韩述认为,自己在这样情况下还能茁壮成长为今天韩检察官,而没有成为贾宝玉或者某个罪犯,实在是很值得骄傲事情。
父子两寒暄几句,就被韩母叫上餐桌。韩母跟阿姨在厨房里打点,韩院长就问韩述些工作上事情。
“听说你们分院把你作为市里优秀青年检察官候选人往上面报。”
“是有这回事,不过只是候选人而已。”韩述回答这类问题相当小心,他要是表现出得意,父亲势必批评他太过张狂,可要是他太过低调,又会被归结为过于消极。
果然,饶是他如此回答,韩院长还是边喝茶边说,“跟你们蔡检说过很多次,私底下惯着你也就算,公事上不应该这样。”
“倒觉得她是个公私分明人。”韩述不软不硬地说,顺便帮父亲续续茶。
“你啊,今后还是要注意戒骄戒躁,别以为这些年有些微不足道小成绩尾巴就翘上天去,别以为不知道,你有今天好口碑,很大部分是因为难办、棘手案子几乎没有落到你头上。”
“您不也跟说过接案子要认真谨慎?总不能砸韩院长金子招牌。”韩述笑道。
千破万破,马屁不破,这是千古不变定律,相对于韩院长也同样适用。果然,老人摇摇头,嘴上没说什,脸色却缓和不少。韩述心里偷笑,他当然不会在父亲面前点破,已经不止个人偷偷对他提起,谁要是在韩院长面前恭维他儿子,绝对要比恭维他本人更为奏效。看似在家里从不嘴软韩院长,当着外人面说道自己儿子,唯评价就是,“儿子还是像。”
但韩述私底下倒不觉得自己有多像父亲,首先,在容貌上他更像母亲,所以他认为自己比韩院长帅很多,其次,不管他在事业上取得多大成就,都不会像父亲样把工作当成自己全部信仰,对于韩述而言,即使再热爱工作,享受生活才是第位,所以他会努力,但不会牺牲自己快乐去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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