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时,米娅在梳妆台下发现理查德森先生只领撑,就把它拿走——他有大盒领撑,每天都会取出对,塞进领口下面,保持衣领硬挺。把玩这块轻薄小钢条时候,米娅想起她小时候在科学课上做过个实验。她用块磁铁摩擦领撑,然后让它漂在装满水盘子里,做成指北针,拨动钢条让它转圈,用长曝光模式给旋转钢条拍照——镜头捕捉到是团弓形模糊光影,宛如幽灵般蝴蝶翅膀,与之交错映现是领撑亮银色轮廓。看着照片中掠过朦胧水面银色“弓箭”,理查德森先生下意识地摸摸衣领,想知道自己现在面对是不是北方。
最后幅照片最让理查德森太太吃惊:只用纸剪出来鸟笼,笼子上有个破口,仿佛是被里面冲出来什东西撞碎。凑近细看,她发现鸟笼是用报纸剪,米娅用刀片裁掉上面字句,报纸上登正是她自己篇文章,理查德森太太很确定,虽然看不到内容,不知道具体是哪篇:比如关于自然中心筹款、新社区广场落成、“公民巡逻”计划进展等报道。但这些都是她多年来尽职尽责工作成果,是她职业生涯根基。鸟笼上每根竖条都优雅地向外弯曲,像菊花花瓣,空笼中心躺着片小小金色羽毛——有东西从这个笼子里逃出去,因为它长出自己翅膀。创作这幅作品时,米娅心中充溢着对理查德森太太祝福。
理查德森太太拿起信封,发现里面只剩捆底片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信封里照片少张。米娅留下底片意思很明确:她不打算出售它们,也不会把照片给别人看或者当作某种对付他们筹码。这些是你们,他们仿佛听见她说,它们就是你。你们可以随意处置。唯有其中张底片找不到与之对应照片:伊奇前晚把属于她那幅照片拿走。看到它,她就知道那是她:朵黑色玫瑰掉落在破裂路面上,花瓣是用黑皮靴——她母亲把她喜欢这双鞋扔进垃圾桶——上面皮革剪,外侧花瓣来自磨损脚趾部位,颜色较浅;内侧花瓣颜色最深,来自鞋舌;根两端磨损鞋带组成玫瑰茎秆;来自鞋帮黄色缝线组成玫瑰花心,粗粝中透着纤弱,有种奇特美感。伊奇把照片塞进包里,信封放回柜台,关灯锁门,只给家人留下色彩反转底片:朵苍白花,颜色由内而外逐渐变深,后方深灰色背景好似阴云密布夜空。
直到那天下午,理查德森先生检查手机语音信箱时才得到消息——语音信箱中留言来自马克·麦卡洛,他讲话时抽噎得厉害,理查德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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