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西慢慢站起来,神情恍惚,好像在梦游。两个人各扯着表格端,珀尔几乎可以肯定,她能够感觉到莱克西沉重心跳顺着表格下面木质写字板传递过来。
“祝你好运。”她轻声对莱克西说,莱克西点点头,接过表格。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似乎想要确认珀尔还在那里,她眼神好像在说:“拜托,拜托,不知道在干什,求你定在这里等着,等出来。”珀尔很想上前拉着她手安慰她,陪她起进去,仿佛她们真是同甘共苦好姐妹。
“祝你好运。”她重复道,这次提高声音,莱克西再次点头,跟着护士走进门去。
女儿在医院换上打胎手术服时候,理查德森太太按响乔治·赖特夫妇家门铃。她驱车三小时,马不停蹄地赶到匹兹堡,路上都没有去过厕所,但她心中还是留有些许忐忑:真要这做吗?她不完全肯定自己应该对赖特夫
妹妹,珀尔想。她和莱克西长得没有半分相似,没人会相信她——瘦小、卷发——和高挑漂亮莱克西是姐妹,好比硬要说苏格兰梗和灵缇是同种狗。女人怀疑地看她们眼,但是并没有说什。
“填下这张表,”她递给莱克西摞粉色表格,“几分钟后就开始。”
当她们终于坐在距离前台最远椅子上安静地等候时,珀尔向莱克西那边斜斜身子。
“你竟然用名字。”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
莱克西往椅背上靠。“吓傻,”她说,“给医院打电话预约时,他们问叫什,想起妈妈认识那里院长,你知道吧——爸经常和麦卡洛家人起上电视新闻,不想让他们知道是谁,所以就随口说出脑子里想到第个名字,那就是你。”
珀尔并不买账:“现在他们都会以为打胎人是。”
“不过是个名字而已,”莱克西说,“才是那个遇到麻烦人,哪怕他们不知道真名。”她做个深呼吸,却显得更萎靡不振,珀尔注意到,连她头发都失去光泽,无精打采地垂下来,遮住她半张脸。“你——你名字没有那起眼,他们不会知道你是谁。”
“噢,看在上帝份上,”珀尔从莱克西手中夺过表格,“给吧。”她开始填表,首先填就是她自己名字:珀尔·沃伦。
还没填完,走廊尽头那扇门就开,个穿白衣护士走出来。“珀尔?”她查看着手中文件夹问,“你可以进来。”
在表格“紧急联系人”栏,珀尔潦草地填她母亲名字和她们家电话号码。“给你,”她把表格塞回莱克西手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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