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屋外喂鸟器上站只咕咕叫鸽子,辆庄严大气凯迪拉克缓缓停在街角,再看看电视屏幕,她很想知道哪个才是现实世界。
第二年春天,反战抗议爆发时,她并没有开车过去加入他们,而是给当地报纸写封热情洋溢信,呼吁停止战争,她在背包上缝个和平标志,在头发上别几朵花。
她没有参加抗议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比起理想主义,西克尔高地更推崇务实精神,不做无用功,实用主义和对舒适生活追求像床沉重厚毛毯,让她裹足不前。假如跑到华盛顿加入那些抗议者,她要在哪里过夜?如何保证安全?别人会怎看她?她会不会被学校开除?将来上大学会不会受影响?高三那年春天,某天历史课结束后,杰米·雷诺兹把她拉到边。“打算辍学,”他说,“去加利福尼亚,跟来吧。”自七年级起她就很崇拜杰米,当时杰米在英语课上称赞她写首十四行诗,现在即将十八岁他留着头长发和落拓不羁络腮胡,副鄙视权威派头。他说,他俩可以住在他大众面包车上。“就像野营样,”他说,“比野营还要好是,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她非常想和他起去,而且做梦都想亲吻他那张微笑起来有些腼腆脸,可他们用什买吃?在哪里洗衣服?怎洗澡?她父母会怎说?邻居、老师和朋友们又会怎看?她亲亲杰米脸颊,哭起来。后来她再也没见过他。
几个月后,进入丹尼森大学她和同学们坐在公共休息室看电视上越战征兵抽号直播,杰米生日——三月七日——被列入征兵范围。这说,他会成为第批受到征召人之,她想,不知他现在去哪里,是否知道什样命运在等待着自己,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他会应征入伍还是逃跑?坐在她旁边比尔·理查德森用力握着她手,他生日是最后批被抽中,不过,他还没有毕业,可以延期服役——她意识到,他是安全,等他们毕业时,战争极有可能早已结束,她会和他结婚、买房子、安定下来。她告诉自己,没有什可后悔,她和杰米结束,小火苗也早就熄灭。
她始终觉得,那种如同火焰冲动是种极其危险东西,很容易失去控制,甚至能推倒墙壁、越过鸿沟,以极快速度扩散,哪怕只有丝微风,也能让火势延烧若干英里。因此,最好还是小心控制这些小火苗,像保存奥运火种那样,谨慎地传给下代——抑或是只适合把它们留存起来观赏,提醒人们,冲动必须加以驯化,火苗必须得到控制,发出适当光和热已经足够,没有转成燎原之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