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床上坐,背靠着床尾板,伸展双腿,仰面凝视天花板,似乎在测试床舒适程度。穆迪坐在床头靠近她脚位置,珀尔脚趾缝里和小腿肚上沾些青草,裙子下摆上也有,闻起来就像新鲜空气和薄荷洗发水。
“
也早就知道他名字,不知怎,他和珀尔似乎已经认识很久。
两人起把床架部件搬进狭窄楼梯间,起居室里还没摆家具,角落里有摞纸箱,地板中央铺着块大红地毯。
“走这边。”珀尔抬着几块床板头,引着穆迪走进较大间卧室,屋里空荡荡,只有块已经褪色但干净双人床垫靠墙摆着。
“给你,”米娅说,她把只钢制工具箱搁在珀尔脚边,“你肯定需要这些。”又对穆迪笑笑,仿佛他是位老朋友,“缺什再叫。”然后她就退到走廊里去,过会儿,两人听到外面传来纸箱上胶带被撕开声音。
珀尔用起工具来很老练,像个专家,很快就装好床头板和侧板,穆迪坐在敞开工具箱旁边,敬畏地看着她。在他们家,假如什东西——比如厨具、洗衣机什——坏,他母亲会打电话叫修理工来修,或者直接丢掉换新。每隔三四年,起居室里所有家具都会被他母亲换遍,旧物直接搬进地下室,地下室里更旧那批则会捐献给西区青少年之家,或者送到市区妇女收容所。他父亲也不在车库修车,汽车发出怪声时候,他会直接开到“强力扳手”修车店,二十年来,理查德森家每辆车都是在那里维修保养。穆迪意识到,他自己唯次摆弄工具还是在八年级木工课上:全班人分为几组,组量木材尺寸,组切割木头,另组打磨抛光。到期末,每个人都尽己所能,将零部件拼合在起,做成只小盒子形状糖果分配器,拉下手柄就会吐出三块糖。崔普前年就做过只样,莱克西大前年在木工课上也做过只,最后又轮到伊奇。尽管木工课要上学期,尽管四个模样糖果分配器现在还摆在他们家某个地方,穆迪却不敢说理查德森家每个人除使用飞利浦螺丝刀之外还会驾驭别工具。
“你怎学会做这些?”他把另块床板递给珀尔。
珀尔耸耸肩。“跟妈学。”她说。只手把板条摆在合适位置,牢牢按住,另只手在地毯上螺丝堆里翻找。
组装完成后,穆迪发现这是张老式带床柱床,童话里金发姑娘睡那种。
“你们从哪里弄来这张床?”穆迪摆好床垫,跳上去试试弹性。
珀尔把螺丝刀收进工具箱,锁好箱盖。“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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