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玛丽琳说,“快点改完这些,亲爱,否则你就没时间在校车来之前吃完早饭。”
莉迪亚自觉脚步虚浮,她飘飘摇摇地来到桌边。这时,玛丽琳正在浏览报纸——卡特总统支持率达到65%,蒙代尔成为他“高级顾问”,石棉禁令,纽约再现枪击案——她视线移动到角落里段有趣报道上:洛杉矶医生唤醒昏迷六年病人。神奇,玛丽琳想。她抬眼看向女儿,莉迪亚紧靠在椅背上坐着,似乎要是不这样,她就会飘出去。
那天晚上,内斯没有打来电话,莉迪亚在父母如往常两面夹攻下瑟瑟发抖。“从学院拿到份课目表,你愿意今年夏天学习统计学吗?”“有没有人邀请你参加舞会?好,很快就会有人邀请你。”他星期六也没有打来,那天莉迪亚是哭着睡着;星期天也没有。所以,以后都会这样,她想。就像从来没有过哥哥样。
内斯走,汉娜开始像小狗样跟着莉迪亚。每天早晨,莉迪亚闹钟响,汉娜就蹦蹦跳跳地来到姐姐房间门口,激动地说:“你猜怎?莉迪亚,你猜怎?”但她根本猜不出来,而且答案从来不是什重要事,比方说,下雨,早餐吃薄烤饼,云杉树上出现只蓝松鸦。每天,整天,她都会跟着莉迪亚,不停地
景相比,图片上星座显得呆板稚气,轮廓生硬,颜色单调,形状牵强。而眼前星星像衣服上亮片样对她眨着眼睛。“这就是所谓‘无限’。”她想。星光澄明,令她倾倒,如同针尖刺在她心上。
“很神奇吧。”内斯在黑暗中轻轻地说。他声音听上去像好几光年以外传来。
“是啊。”莉迪亚听见自己说,几乎是在耳语,“神奇。”
第二天早,内斯把牙刷塞进箱子时候,莉迪亚在走廊里徘徊。十分钟后,他们父亲会开车送他去克利夫兰机场,环球航空公司将带他去纽约,然后到波士顿。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分。
“答应,你会打电话告诉那边情况。”
“当然。”内斯说。他用松紧带捆起叠好衣服,利落地扣成个“X”,关上箱盖。
“你保证?”
“保证。”内斯用根手指扣上锁,握住把手,拖起箱子,“爸爸在等。们星期见。”
就这样,他走。
过很久,莉迪亚下楼吃早饭,她几乎可以假装什都没发生过。她家庭作业放在粥碗旁边,本子空白处有四个小对勾;桌子对面,汉娜正从她碗里捞起成坨麦片。她们母亲呷着乌龙茶,翻阅报纸。只有个地方不样:内斯座位是空,仿佛他从来没在那里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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