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选那张，”詹姆斯说，“莉迪亚是在做鬼脸。看
这张照片，人们会以为她总是这个样子。选
张好
。”他翻阅相册，挑出最后张，“这张好点。”
这是周前莉迪亚十六岁生日时照，她坐在桌边，涂着唇膏，面带微笑。虽然她脸朝向镜头，但眼睛却看着取景框以外地方。她在笑什
？是看到什好玩东西吗？内斯想。可能是他或者父亲说什话逗乐莉迪亚，抑或是出于什他们不知道原因。照片中莉迪亚看上去像杂志广告里模特，唇色暗沉浓艳，纤细手掌托着碟均匀洒满糖霜蛋糕，她开心样子简直不像是真。
詹姆斯把放在桌上生日照推到两名警察面前，年轻那个把照片塞进个马尼拉加厚纸质文件袋内，站起身来。
“这张就可以，”他说，“如果
？”
警察越过双光眼镜上方瞥他眼。“就是说，大部分案件都是这样。”他说。
“有百分之八十吗？”内斯说，“九十？九十五？”
“内斯，”詹姆斯说，“行，让菲斯克警官工作吧。”
年轻些警官在笔记本上匆匆记录案件细节：莉迪亚·伊丽莎白·李，十六岁。最后出现时间：星期，5月2日，身穿印花绕颈系带裙。父母姓名：詹姆斯和玛丽琳·李。菲斯克警官开始详细询问詹姆斯情况，他突然想起件事。
“你妻子也曾经失踪过次？”他问，“
记得那个案子，是1966年发生，对吗？”
詹姆斯觉得脖子后方阵温热，似乎有汗水从耳朵后面滴落。他很庆幸玛丽琳现在正待在楼下守着电话。“那是个误会，”他不自在地说，“和妻子出现沟通问题，因为家务事。”
“知道。”年纪大些警官拿出他自己笔记本做起笔录，詹姆斯曲起手指，在莉迪亚书桌上轻轻敲击。
“还有什问题吗？”
厨房里，警察们翻动着家庭相册，想找张莉迪亚脸部清晰照。“这张。”汉娜指着相册说。这张照片是去年圣诞节照，上面莉迪亚面有愠色。当时，端着相机内斯想哄她笑，却没有成功。她坐在棵树下，背靠着墙，照片里只有她个人。她脸上表情是赤裸裸挑衅，目光仿佛穿透相纸，直视着你，似乎在说：“看什看？”内斯无法从这张照片上分辨她蓝色虹膜和黑色瞳孔，闪光相纸把她眼睛变成两个黑洞。当他从杂货店取出冲印好照片，看到这上面妹妹表情时，就后悔拍下这个瞬间。但是，他现在不得不承认，汉娜手上拿这张照片还原度非常高——至少很像他最后次见到莉迪亚时她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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