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忘记活着滋味。”
“那是因为你少样东西。”
“女人?”丁小野太明白封澜趣味。
封澜说:“不是女人,是伴侣。没人分享,再好东西也会让人感觉寂寞。”
丁小野把手枕在头下,笑道:“谁留在那里做伴侣?你?”
“那样地方定很美吧!”
“没有哪个词汇可以形容察尔德尼美。没有边际天下面是没有边际草原和森林,满山坡羊和头顶云样白,脚下有成千上万种野花让它们去嚼食。日出时站在山顶,霞光像涅槃样,闭上眼睛能闻到云杉味道,林子里有狼和野熊动静,天边时不时有鹰。等到秋天,雪峰顶已经白,放羊人赶着羊群下山,你会觉得云流淌在绿地里……说不好,真实察尔德尼比言语好上万倍。”
“你说得已经很好。都能想象到。”封澜问,“丁小野,你为什会去到那里?”
她等许久没有等到丁小野回答,纳闷地从他胸膛抬起头看他。
丁小野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姑娘追’,不就是为偷姑娘准备吗?”
丁小野说:“住地方门前搭个小院,每当偷个姑娘,就在那里栽棵果树。在那儿待七年,离开时候门前成小片树林,每年收获果子也有大筐。”
“想不到你还有房。”封澜笑嘻嘻地说。
丁小野答道:“比你想象中还大。”
“如果你有机会回去,会不会也给种上棵树,起名叫‘封澜’?”
“不可以?”封澜不服气地问。
“为什?你随便给个理由,不会怀疑。”封澜说。
丁小野声音里没有波澜,“今天已经编太多谎言,想要休息下。”
“那你能告诉为什要离开察尔德尼吗?如果它真如你说那好。”封澜眨眨眼睛。
丁小野说:“因为它太好,太没有边际。有时候骑着马跑上整天也看不到个人影,只有无穷无尽美丽景色。七年,快要忘记汉语发音,忘记人群气味,忘记从哪里来,忘记时间,也忘记……”
“什?”
丁小野思索许久,点头应承道:“院子角落里有棵自生自长野苹果树,酸不拉几,正好适合你。”
封澜想象着整片果树林之外野苹果树,也忍不住笑,“酸你才会记得。你总提察尔德尼,告诉,到底那是个什地方?”
“察尔德尼在哈萨克语里是‘横沟’意思,它是个巨大山谷。”
“它很远吗?”
“很远,远得像天边样。年四季也没有几个人会去到那里,里面人可能辈子也不会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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