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没有力气支撑摇摇欲坠身体,从心底到四肢百骸,都蔓生出无可抑制痛楚,冷汗渗出全身,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他似觉察异样,伸手来扶,“你,怎……”
咬牙,推开他手,将身子抵住屏风站稳,惨然笑,“如你所説,满手血腥,害人无数,你恨也好,就此爱恨相抵,从今往后,你便是路人。”
言罢,掉头转身,再不敢看他面容,步步走向殿外。
不知道是如何被阿越扶上鸾车,路上,渐渐清醒过来,方才隐约混沌痛楚,越发清晰,越发尖锐。
在他眼里,是如此不堪。
闭眼,任凭他目光如霜似刃,再不愿开口,切都已是徒劳。
颊上凉,他抚上脸,手指冰凉,没有丝温度,“还是如此骄傲?”
他另只手随即贴上胸口,“你心,究竟变成什样?”
浑身颤抖,手足冰冷,“你放手。”
转过身,眼前血流满地,身首异处……她骗,阿瑶也骗,还有谁可以相信?不明白,那样爱过人,到头来,为什都成恨?”
這声“恨”,听在耳中,只觉嗡下盖过所有声响。
眼前屏风雕花,再也看不清楚,缭乱昏花。
痛,只有痛,钝钝从身体里传来,像只冰冷手在缓缓撕扯,下下剥离出心底最脆弱地方。除痛,再感觉不到别,甚至已没有喜悲。
手指绞紧裙上丝绦,却听叮声,丝绦断,明珠溅落在地。
车驾渐缓,已近王府,勉力探起身,整理裙袂。
忽觉身下暖,热流涌出,剧烈痛楚随即汹涌而来——莲色素锦裙袂上,赫然片猩红。
鸾车停,挑开车帘,竭力镇定地开口,“阿越,传太医。”
他乌黑眼底,片幽暗,透出令惊悸寒意。
未及挣扎,他唇已狠狠压下来,颤抖着侵入双唇,那冷,那柔,与记忆深处,第次亲吻味道悄然重合……摇光殿,春日柳,熏风拂面。
曾经有个温柔少年,第次亲吻唇,酥酥暖暖感觉,辈子停留在记忆深处。
十年之后,同样人,同样吻,却是如此冰冷破碎。
泪水滑落,沿着脸庞滑入唇间,他亦尝到泪,蓦然僵,停止唇舌纠缠。
“谁!”子澹惊跳。
屏风被他猛推开,眼前光亮大盛,照见他脸色惨白。
抵着背后墙面,已退无可退。
他迫视,忽笑,“何必藏在這里,你想知道什,何不直接问。”
并非故意,却被他看作是存心——如宫中无处不在耳目,藏身暗处,窥探他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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