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谢小禾啼笑皆非,亦笑,心头却酸楚不已。
“好,那不喝。”放下药盏,含笑看她,“你叫牟
“沁儿!”谢小禾转头,压低声音斥她,却不见厉色,只有怜惜。
她微微颤,低着头上前,似极不情愿,却又不能违悖谢小禾话。
起身,止住她正欲下拜势子,柔声笑,“你叫沁儿?”
“叫,牟沁之。”她默下,説出自己名字,尤其重重念出个牟字。
是牟沁之,不是萧沁之——在心里替她説出未能出口后半句,刹那间明她心思。难为她个七岁孩子,心心念念记得自己姓氏,不肯更改。
有南面水草丰茂之地,渐渐与中原通商交融;北突厥远走苦寒北方原野,依旧游牧为业,励兵秣马,降服北方十二部族,重新兴建王城。然而南北突厥因昔年旧怨,至今对峙分立,素无往来,即便在中原大军长驱直入,襄助斛律王夺位役中,北突厥也只作壁上观,始终按兵不动。直至斛律王承袭王位,北突厥也默认南突厥王权。
這其中奥秘无从得知,然而,有个人定然是其中关键。
贺兰箴,他以个王室异种卑微身份,究竟用何等手段,在其间周旋应对,最终博得北突厥默认和支持?又凭什,换得唐竞這阴骛之人信任,這两人又达成怎样盟约,共同与萧綦为敌?
他隐忍许久,或许等就是這天,终有机会向萧綦复仇。
次日早,见到义女,以及那位浴血千里少年将军。
谢小禾却急道,“王妃恕罪!沁儿年纪尚幼,不知礼仪……”
“谢将军多虑。”微笑打断他急切解释,正欲开口,突然胸中翻涌,阵咳嗽袭来,掩口,时説不出话来。
阿越忙递上汤药来。
接过药盏,忽听沁儿轻怯怯地开口,“咳嗽时候,不可以喝水。”
与谢小禾均是怔,却见她抬起头,眸子晶莹,隐含戚色,“娘説,咳嗽时候喝水会呛到。”
昨夜在门口等候萧綦时,似乎染风寒,夜里便又开始咳嗽。萧綦要静卧休养,然而今日是那女孩子入府,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迎她。
踏入正厅,便见名青衫男子与个瘦小女孩儿已经候在座上。见进来,那男子立时起身,屈膝见礼,“末将谢小禾叩见王妃。”
青衫鸦鬓,秀欣风骨——谢小禾,竟是這样个清朗少年。
微笑,“谢将军请起,不必拘礼。”
转眸看那女孩儿,尖削下颌,眉目清秀,身鹅黄宫装也掩不去面孔苍白,叫人见生怜。此时她却低头立在那里,并不行礼,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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