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俾這就去筹备婚事。”徐姑姑从不多言,只欠身等示下。
默然半晌,在庭院里粉白嫣红桃花随风飘落,缤纷洒地,转眼零落成泥。千百年来,大概世间女子命运十之**,都如這花事易逝罢。
叹口气,“终归是王叔父女儿,虽是庶出,也不能就這无名无份嫁。”
徐姑姑缓缓笑,“王妃心地仁厚。”
想起婶母那无时不在算计眼神,实在无法对她宽仁,淡淡道,“另外择个匹配人家,将她远远嫁,不可再生风浪。婶母就暂且看管在镇国公府,喜事过后便将她遣回故里。”
子女若也有生母身份之差,往后难免要承受同样不公。在没有遇见能够成为正妻女子之前,宁肯不留旁人子嗣。”
説不出话来,默默攥住他手,心中百味莫辨。
“上天对何其垂顾,今生得妻如你。”他低下头来,深深看,“可這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军中多年,杀戮无数,铁蹄过处不知多少妇孺惨死。如果上天因此降下责罚,让终生无嗣,那也无可怨怪。”他這样讲,分明是故意让宽慰,越是如此,心中越是凄楚不已。
“已想好。”萧綦含笑看着,説来轻描淡写,“若是们终生未有所出,便从宗亲里过继个孩子,你看可好?”
闭上眼,泪水如断线之珠。
经过倩儿事,真正觉得心凉。来自亲族威胁,真正令觉得惶恐,令怀疑还有什人值得相信。
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人在明处暗处觊觎着切,在他们看来,风光无限,拥有世间女子最渴求切,却不知道,手中握住多少,另只手也就失去多少。个倩儿可以逐走,若是往后再有十个百个倩儿,又该怎办。
没有子嗣,终究是致命软肋,只怕也是萧綦软肋。如果没有个孩子来承袭们亲手开创切,百年之后,他江山、家族,又该交由谁来庇佑?
不甘心就此放弃,思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博。
他,竟然为舍弃嫡亲血脉,甘愿无嗣无后。
如此深情,如此至义,纵是舍尽生,亦不足以相酬。
徐姑姑早向禀报,説倩儿受辱之后,不堪委屈,昨夜几乎要投缳,宁死不肯嫁往江南。
正拿小银剪修理花枝,听她説罢,手上微微用力,喀将截枝条绞断。
“如果真想死,只怕不是几乎,而是已经。”漠然丢下断枝,无动于衷。动辄求死,以命相胁女子,素来最是厌恶。性命是父母所赐,若连自己都不看重,谁还会来看重你。如此愚蠢女子,实在不值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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