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为子澹之事赶回来?”他语声淡漠。
“子澹?”愕然抬眸,“子澹有何事?”
他沉默片刻,淡淡道,“今日刚刚传回消息,叛臣子律在风临洲兵败,贤王子澹阵前纵敌,令子律逃脱,自身反为叛军暗箭所伤。”
声脆响,失手跌玉碗,药汁四溅。
“他……伤得怎样?”声音发颤,唯恐听到不祥消息从他口中説出。
院,迎面正遇上奉药往书房去医侍。浓重药味飘来,令心中微窒,忙问那医侍,“王爷怎样?”
医侍禀道,“王爷连日操劳,疲乏过度,更兼心有郁结,以致外寒侵邪,虽无大恙,却仍需调息静养,切忌忧烦劳累。”
咬唇呆立片刻,亲自接过那托盘,“将药给,你们都退下。”
书房门外侍卫被悄然遣走,房中灯影昏昏,徐步转过屏风,见案几上摊开奏疏尚未看完,笔墨搁置旁。窗下,萧綦轻袍缓带,负手而立,孤峭身影説不出落寞清冷。心底酸,托药盏却再迈不开步子,只怔怔望他,不知如何开口。
夜风穿窗而入,半掩雕花长窗微动,他低低咳嗽两声,肩头微动,令心中顿时揪紧。忙上前将药放到案几上,他头也不回地冷冷道,“放下,出去。”
萧綦目光藏在深浓阴影中,冷冷迫人,如冰雪般浸入身子,“宋怀恩冒险出阵将子澹救回,伤势尚不致命。”他盯着,薄唇牵动,扬起丝嘲讽笑意,“只是贤王殿下听闻子律出逃不成,被胡光烈当场斩杀之后,在营中拒不受医,绝食求死。”
直以为知他最深,岂知时光早已扭曲切,今日子澹已经不复当年。
知道他是个柔若水坚如玉性子,原以为放他在宋怀恩身边,有个踏实强硬人总能镇得住他,好歹能护得平安周全,却不料他求死之心如此决绝。
“怎脸色都白?”萧綦似笑非笑地迫视,“还好那箭差准头,否则本王当真没法向王妃交代。”
将药汁倒进碗中,柔声笑道,“先喝药,再赶不迟。”
他蓦然转身,定定看,眉目逆光影,看不清此刻神情。笑笑,回头垂眸,慢慢用小勺搅搅汤药,试着热度是否合适。他负手不语,亦专注地搅着汤药,两人默然相对,更漏声遥遥传来。
他忽地笑,声音沙哑,没有半分暖意,“這快得消息?”
不知他为何偏偏有此问,只得垂眸道,“内侍未曾説起,今日太医院人前来问安,才知道。”
“太医院?”他蹙眉。低头,越发歉疚,深悔自己疏忽,连他病也未能及时知晓,也难怪他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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