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旋即目光闪动,若有所悟。
“王爷不妨猜猜,如此来能减省朝廷多少用度?”斜睨他,浅笑不语。
萧綦皱眉,对這个问题全然头雾水。
“整整三十万两银子。”笑道。
“什!”萧綦惊,“此项用度有如此之巨?”
永世沉沦。
缠绵过后,萧綦慵然倚躺在锦榻上,衣襟微敞,含笑看梳头整妆。殿前凌乱锦缎绫罗,犹带着片刻前旖旎春色。
挽好发髻,赤足走到殿前,在满地散乱绫罗中翻检寻找。
“你找什?”萧綦诧异地问。低头,只顾翻找,“有段布料不见。”
他笑起来,“什稀罕布料,值得這般看重。”
正色道,“不错,宫中历来奢华成风,内外命妇尽皆效仿,每年仅用在脂粉穿戴上财力,就足够个州郡百姓吃喝。”
萧綦闻言窒,脸色顿时沉下来,沉吟片刻道,“原来如此……如今南北各起战事,虽然国库充盈,尚无粮饷之虞,但能未雨绸缪,尽量节减开支用度,那是再好不过。”他深深看,满目嘉许欣慰之色,“难得你想得如此周全。”
转眸笑,“不过眼下朝政动荡,难得春回景明,人心稍定,京中亲贵向奢靡惯,若强行裁减衣帛用度,难免有悖人情。还需想个妥当法子,令她们心甘情愿照办才好。”
终于找到那半幅藕色布料,信手披在肩上,转身朝他笑,“找着,你瞧,好不好看?”
萧綦笑道,“天人之姿,穿粗布也是美。”
“谁叫你看人,是看這布料!”嗔笑,扬起那幅似麻非麻,半丝半葛布料让他细看。萧綦勉为其难瞥眼,信口敷衍,“还好。”
侧首笑看他,“這是织造司今年新贡上来,给宫女们裁衣用,过去从未有过。這蚕丝里掺入上好细麻,织就衣料同样柔软细密,却比平常丝帛廉价半有余。”他点点头,饶有意趣地看着,“倒也能省下些用度,难得王妃也有勤俭持家之心。”
不理他调笑,挑眉道,“假若让内外诸命妇都换用這种布料为服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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