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找来好东西呢!”她笑眸弯弯,微翘鼻尖俏皮可爱。
股浓冽酒香弥散开来,怔,旋即惊喜道,“你找酒来!”
“小声些,可别叫人听到!”玉秀慌忙扭头看门外,悄悄掩嘴道,“是从厨房偷来。”
被她那模样逗笑,顽心大起,生平从未喝过偷来酒,立时来兴致。
自到宁朔以来,伤病缠身,大夫再三嘱咐戒酒。到如今伤病好大半,却还未
连几天过去,萧綦没有半分回应。侍妾被逐,好像与他点关系也没有;做什,他似乎也不在意。這件事,再也无人关注,浑若块石头投进深谭,就此无声无息地沉没。
连几天,甚至没跟萧綦説过几句话。他偶尔来看,也只匆匆面便离去。
有两日夜深时分,他悄然过来,已经就寝。分明内室还亮着烛光,仍倚在枕上看书,他却不让侍女通禀,只在庭前静静站上会儿,便又离去。
他在外边,是知道,玉秀嘴上不敢説,只拿眼神不断瞟向外面。
只佯装不知,熄灯烛,侧身睡去。
也耻于为之。
姓氏和身上流淌血液,绝不允许接受這样侮辱——等着看,看堂堂豫章王、大将军、夫君,如何来应对决绝。
(下)
案前已堆满揉皱废纸,没有张画成。纸上勾出亭台水榭,芭蕉碧浓,樱桃红透,依稀还是旧时光景。怔怔望满眼墨痕狼藉,心神再不能宁定。
五月,又是分食樱桃时节……“树下分食樱桃,嫣红嫩紫凭侬挑,非郎偏爱青涩,为博阿妹常欢笑”。這歌谚,是京中少年男女常常吟唱,曾几何时,也有那样个少年,与分食樱桃。
他不过是在等低头,等先开口向他解释。
枯坐窗下,对着白纸废墨发半日呆,不觉已是斜阳西沉,入暮时分。
玉秀张罗着侍女们传膳,這些时日,她与熟稔,胆子渐渐大起来,更显出聪明利落。个十五岁女孩儿,能学得這般精乖,只怕也是吃过太多苦头,越发令怜惜。
“都下去吧,這里有侍候就行。”玉秀学着副老成口气,将侍婢们遣出。
好笑地瞧她眼,却见她左右张望,悄悄打开食盒。
心神时恍惚,手腕不由自主颤,团浓墨从笔尖坠下,在纸上泅开。
“又废。”直起身,将笔搁,淡淡叹口气。
书以静心,画以怡神,可眼下心绪,画什不是什,越发叫人烦乱。
整日闭门不出,只埋头书画之间,叫旁人看来,怕是派悠闲自得。
真是怡然自得,还是负气为之,只有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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