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撑着桌沿,勉力站定,再也忍不住全身颤抖。
他言不发地望着,那歉疚负罪
父亲和姑母,怎可能是他们欺骗——骗,利用,到如今依然隐瞒,将切罪咎推予萧綦,让永远沉沦于孤独怨愤之中,如同又个姑母,身边再没有可亲之人,只能永远依附于家族,忠于家族,直至将毕生奉献于家族。
然而,是他们,偏偏就是他们。
别人可以骗,却再也骗不自己。
切都已经清楚明,再透彻不过。
五月天气,却像浸在冰水之中,這样冷,冷得寒彻筋骨。
日,又是怎样?”缓缓开口,字字説来,竭力不让声音发抖。
萧綦蹙眉看,隐有负疚不忍之色,目光久久流连在脸上。
仰头,执拗地望定他,等他説下去。
“以平定南疆之功,御前求娶王氏之女,得皇后亲口允诺,皇上无奈,当廷赐婚。右相党就此坐立不安,遂与皇上密谋,欲趁回京成婚之际,密调长宁候赶赴宁朔,执皇上密旨,接掌军中大权。待行完大婚,圣旨即刻降下,任为太傅,名义上晋为三公之列,实则将架空兵权,留困京城。此事有皇上为援,行动隐秘迅捷,待与左相知悉端睨,已经是大婚当日。们当机立断,借冀州失守之机,调遣禁军,连夜开城离京。恰逢突厥北犯,天意助,长宁候守城不力,被以军法问斩。至此力挽巨澜,令皇上削权之计落空。此后以突厥扰境为由,固守宁朔,三年不归,与左相内外相应,令皇上莫可奈何。”
萧綦這番话,语速极快,只拣紧要经过道来,似乎不忍详述。
“王儇。”听见萧綦声音,听见他唤名字。
茫然抬眸看他,看着他走到面前,揽住肩头,将轻轻环住。
他怀抱很温暖,如同他声音,满是怜惜,“你在发抖。”
“没有!”抬头,自心底迸发倔强,令陡然生出力气,从他怀中挣脱,“谁説发抖,没有……不要碰!”
觉得痛,全身都在痛,不能容忍任何人再触碰下。
时有些恍惚,怔怔抬眸,“切因由,便是如此?”
“是。”他深深看,满目怜惜愧疚,却只答這个字。
低头回想他每句话,想找出个漏洞来反驳他,证明這切都是假话。
可是没有用,非但找不到漏洞,反而越想越是明晰,许多被遗忘细节,此时回头想来,竟与他话吻合。甚而,些事,当年也曾暗自质疑过……只是那时,绝不会想到,這切都来自至亲至信家人。
不会,也不敢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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