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汉子哈哈大笑,临走前又俯身瞅眼,副垂涎模样,“好俏脸子,可惜是个疯婆子……老哥可看紧点,眼看這两日就能做成买卖,别让到手银子给飞!”
虬髯大汉边陪笑边将拖回去。
被反剪双手,痛彻筋骨,回想那大汉临走前话,心中却激荡异常。
他説,眼看這两日就能做成买卖——此话大有深意。
他若真是萧綦派来人,那,萧綦必已知道贺兰箴计划,他们将在三天后动手,而萧綦人已悄然潜入,随时在旁接应,两天之内,必会先发制人。
甫踏入院内,他便放声高喊:“谁家小娼妇逃,老子逮到就算老子人啦!”
“他奶奶,這小婊子不知好歹!”那虬髯大汉声音响起,“多谢兄弟帮忙擒住她,要不然白花花银子可就没!”
眼前花,被抛向那虬髯汉子。
他探手将扭住,肩头顿时奇痛彻骨,心中却是悲欣交集。
佯作绝望挣扎,趁势留神打量那擒住汉子。
驿站大门就在前方,然而此刻人员混杂,不辨敌友,亦不敢贸然求救。
眼看门外夜色深沉,浓雾弥漫,却再无犹疑余地,咬咬牙,发足奔向门外。
斜角里人闪出,眼前忽暗,个魁梧身形将笼罩在阴暗中。
骇然抬头,却被那人手捂住嘴,拖进檐下僻静处。
“王妃切莫轻举妄动,属下奉豫章王之命前来接应,务必保护王妃周全。”
——這就是萧綦,這就是所嫁夫婿。
默默握紧拳,掌心满是汗水,心中激荡振奋,分不出是欣慰,是酸楚,还是渴盼!
他,到底还是来救。
早
只听這灰衣长靴汉子嘿嘿冷笑,“好説,好説,不过這个大活人不能白白还给你。”
虬髯大汉陪笑,从袖中摸出块碎银子,“点小意思,给大哥打壶酒喝。咱是初次出来跑买卖,往后路上还请多照应。”
灰衣汉子接过银子,往地下唾口,哼道,“你這小娘们可俊着呐,铁定能卖个好价。”
他説着,便伸手来捏下巴。
虬髯大汉手上紧,不动声色将挡在身后,呵呵笑道,“不瞒大哥,這娘们是个疯婆子,能脱手就不错,没指望赚多少钱。等兄弟做成买卖,再好好请大哥喝上顿!”
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説什,豫章王,他提到豫章王!
黑暗中看不清此人面目,只觉得這带着浓重关外口音嗓门似曾相识。
不待从震骇中回过神来,這汉子竟拦腰将扛起,大步往回走。
伏在他肩上,动弹不得,心中剧震之下,千万个念头回转,纷乱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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