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别让也拿鞭子抽你。”他似笑非笑,将拽上马车。
车帘放,马车得得向前驰去。
靠住厢壁,听得马蹄声急,心念电转间,种种前因闪过,恍然明白过来。
他们扮作经营私娼掮客,将混在這批营妓之中,竟是要混入宁朔城。
谁又能想得到,他们劫持豫章王妃之后,竟大摇大摆把人送往豫章王眼皮底下。
天色隐约发白,透出蒙蒙天光,凉意透骨,大概已过五更。
周围人多是关外打扮,甚至有人像般胡人穿戴。
门外候着两名大汉,与小叶起将押向其中辆马车,车上垂着厚厚帘子,似已整装待发。忽听得妇人哭泣哀号,继而是喝骂鞭打声。
“求大爷大发慈悲,家中孩儿还未断奶,离娘只怕活不下去啊,求您放回家吧,给您叩头……”
“少罗嗦,你男人将你卖给,收白花花银子,你就给大爷老老实实地做买卖,过个十年八年,説不定还会放你回来,要不然,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到那位豫章王,想会向他求取休书封。
宁可独身终老,也好过做這豫章王妃。
夜里,纷乱声响将惊醒。
地窖门打开,小叶悄无声地进来,将手中衣物抛到身上。
“把衣服换!”她狠狠盯住,像要在脸上剜出两个洞才罢休。
送往军中营妓,按例是跟在粮草军需之后,并押行。
为保障粮草能够畅通无阻运往前方,沿途均有兵部特颁通关令符,不必通过盘查。
携带个女子,还有什比混入贩运营妓私娼队伍更安全。
好巧妙法子!這个贺兰箴,性情乖戾,心计深沉——竟是如此可怕人物。
此行去往宁朔,
辆马车前,个年轻妇人死死攀住车辕不肯上去,被后面大汉顿鞭打,哭声凄厉刺耳。
心头发寒,不觉缩缩肩,手臂却被人把抓住。
身后是贺兰箴,身胡人打扮,神色淡淡,正冷眼看。
“這车上都是私娼,今日就启程去宁朔,卖到军中做营妓。”
悚然惊。
那日险被贺兰箴折辱,身上衣物已残破不堪,只靠件罩袍蔽体。
捡起她抛来衣服,却是套花花绿绿胡人衣衫。
穿戴整齐之后,小叶亲自动手,将头长发梳成两条辫子,垂下肩头,又披上条艳丽头巾,遮去大半张脸。
小叶将推出地窖,路带到门外。
上次仓皇逃出,未及看清四下,此时虽是夜里,却灯火通明。依稀看去,竟是处颇热闹营寨,远处燃着三两堆篝火,周围都是简陋土屋,近处停着多辆马车,四下都有人奔忙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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