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既不甜也不美,他脸色看在赶来照看他财务眼里,财务直觉就是老板在做噩梦。
杨速忐忑地去找寻建祥商量,两人都不知道杨巡开那个会议说些什,但都估计不是好事。两人几乎不用太深入,就猜到杨巡让立刻拆木器厂,是想尽快东山不亮西山亮。不错,木器厂现在已经手续办妥,换手到杨巡手上,可厂里工人都还没给个交代,就这进去拆厂子,会不会遇到什抵抗?可是两人想到,速拆可能让情绪低落到极点杨巡稍微高兴,而且木器厂现在也正停工着,暂时不会遭到抵抗,两人决定,不惜切代价,先拆起来再说。
两人分头出击,找人找人,找工具找工具,甚至抽调人手卡住各道路口,阻挡切闲杂人等进入,避免任何干扰。寻建祥还亲自驾车将拆厂小工载来,只为争分夺秒。饶是如此赶时间,还是忙碌到下午四点多才能开始动手。而此时早已日头西斜,天将黄昏。杨速让人立刻接上电灯,连夜开工,说什都得把几间小平房先平,群人真是拆到半夜,注意人身安全寻建祥担心小工们疲劳操作出安全问题,大家这才回家睡觉。好歹,拆掉两间用作仓库平房。
杨巡几乎大睡天夜醒来,浑身就跟被碾过似,四肢不属于自己。因肌肉酸痛,他才从混沌回到现实,不由自主叹出声气,却发觉有鼾声从窗边地上传来,他侧脸看去,见杨速竟然睡在他房间地上。他稍微想下,便清楚杨速这是不放心他。恍惚中,他记得杨速好像对着他喊过兄妹们永远跟他在起话,是啊,每次他跌倒时候,只有妈妈和弟妹们不离不弃。
杨巡看弟弟会儿,见没醒来样子,就悄悄支撑着起身,不敢穿鞋子,偷偷摸摸地出去房间,忍着浑身酸疼,开始做早餐。杨速到底是警醒,略微听到响动便迷迷糊糊醒来,看床上大哥已经不在,立刻惊得跳起来,追出房门去看,却见大哥抿紧张嘴,有些神思游离地在厨房忙碌。他忙走过去,有些怕吓到大哥似,喊声“大哥”。杨巡听见,扭头笑笑,似是很平常地扔出三个字:“洗脸去”,便又专心做饭做菜。杨速小心辨认,大致看清楚大哥脸色还行,精神也还行,才去盥洗。
杨巡心里依然是烦闷,但不再多说,此时他理智已经能够克制自己,他甚至有些加倍沉默,似是要把前面日子里多说多动言行找补回来。他知道,他没资格随心所欲,家要养,弟妹要供,身后屁股几千万银行贷款倒也罢,他下面还有那多被他叫来老乡等着跟他找饭吃,他就是累死也得找个地方靠着,帮他们撑住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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