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十吧，初十开始干。过年哪，要饭
也不会出门。”
雷东宝“哼”
声，闷声闷气道：“讨饭也得冲在前头。
今天跟你们把话砸在这儿，跟书记老叔算下，砖窑先要三十个人就够。老叔那儿要去三个名额给师傅，其他二十七个人，谁早跟干，谁往后每月拿工资。不动员人，想挣钱娶媳妇，回家拿钉耙锄头，跟上。”说完，雷东宝转身就走。他今天受刺激，血性地想挣钱，他想比他老光棍应该比他更心急更血性，还做什
动员，想要老婆就上呗。
但他没想到，诸光棍在他身后面面相觑，都觉得初二出工，这事儿荒唐，要做事也不赶春节这几天，要饭也别赶得像急煞鬼。可问题是砖窑名额有限，若是被谁赶先，自己混不进这二十七人名额里，不是失去个机会吗？但大家你瞅瞅，瞅瞅你，你没动，也不动，竟没个挪窝。
雷东宝肩扛钉耙挑两只畚箕出来，见晒场上光棍们还木着脸动不动，极其失望，边走向后山，边忍不住破口大骂：“妈拉个巴子，做人没本事，做不成孙悟空，也学学猪八戒，看见甜头扑上抢。光棍做得血气都给狗吞，孬种，老子看死你们生世做不出头。四宝红伟老五，是朋友别死样活气，滚出来。”
四宝红伟老五都知道雷东宝点名若还不动，回头有好果子吃，忙与周围人赔笑几声，飞奔回家拿家伙跟上雷东宝。又有两人也跟，但大多数还是没动，大伙儿都觉得大年初二干活儿极其荒唐，雷士根更是摇头说，正月里国家领导都丢下日理万机回家休息，几个白饭都吃不上积极个啥劲儿。
到砖窑，雷东宝看看身边稀稀拉拉五个人，声闷哼，脱下棉袄往窑顶扔，抡钉耙就开始清理砖窑周围碎砖。其他五个也都不敢吭声，扒扒，挑挑，将砖窑周围场地点儿点儿地平整出来。很快中午，还是雷东宝说声“收工”，大伙儿才回家吃饭。但等雷东宝吃完稍坐会儿再回砖窑，却见他们五个早已回来开工。
雷东宝这才收脸上黑云，边干边道：“盘算着，们先烧两窑砖试试，看要用多少煤，多少车泥，多少个工。回头四宝和红伟，你们算算，车泥巴可以烧多少砖，每块砖用多少钱煤。算清楚，们跟承包产量承包土地样，做砖也包，拉车泥巴多少钱，打块砖坯算多少钱，烧窑砖算多少钱，卖掉块砖拿多少钱。谁有力气多做，谁拿钱多，多拿钱早娶老婆，谁偷懒耍滑，饿死活该。你们看怎样？”
四宝问：“不上交给大队吗？挖大队泥巴，用大队砖窑，不上交点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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