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欢迎你呀。实在是,实在是好……”
千重子瞅着苗子这副劳动时模样。
“干完活儿吗?”
“嗯,今天已经请假,因为看见千重子小姐……”苗子喘吁吁地说,“咱们就在杉山里谈吧。那里谁都不会看见。”
说着
“大字”这种仪式,干重子从小就看惯。然而,“今年‘大字’又……”这种感情,随着年华增长自然而然地涌上她心头。
千重子出店门,和街坊孩子们围着折叠椅嬉戏耍闹。
①大字,每年八月十六晚在京都如意岳上燃点“大”字形簧火。
小孩子们对“大字”之类似乎不太在意,倒是对焰火更感兴趣。
但是,今年夏天盂兰盆节,给千重子增添新哀伤。因为她在祇园节上遇见苗子,从苗子那里听说亲生父母早已与世长辞。
千重子说过那样。
秀男曾在四条街大桥上见过不知是“千重子化身苗子”,还是“苗子化身千重子”。因此,他想到四条街大桥走走,于是就朝那边走去。但是,烈日当头,十分炎热。他凭倚在桥栏杆上,闭上眼睛,想倾听那几乎听不见潺潺流水声,而不是人潮或电车轰鸣。
今年千重子没去看“大字”①簧火。母亲阿繁倒少有地跟着父亲去。千重子留下来看家。
父亲他们和附近相好批发商把木屋町二条下茶馆房间,包租下来。
八月十六日“大字”,就是送神簧火。传说从前有这样风俗:夜里将火把抛上空中,以送别到空中游荡鬼魂回阴府,后来由此而演变成在山上焚火。
“对,明天就去见苗子。”千重子想道,“也要把秀男织腰带事好好告诉她……”
第二天下午,干重子穿着平淡无奇装束出门去……千重子还不曾在白天里见过苗子。
千重子在菩提瀑布站下车。
北山村可能已是繁忙季节。在那里,男人们正在剥着杉围木皮。杉树皮堆积如山,围成圈子越来越大。
千重子有点踌躇,刚迈几步,苗子溜烟似跑过来。
东山如意岳“大字”虽是正统,其实是在五座山上焚火。
除如意岳大字外,还有金阁寺附近大北山“左大字”、松崎山“妙法”、西贺茂明见山“船形”、上嵯峨山“牌坊形”,这五座山相继焚起火来。在约莫四十分钟焚火时间里,市内霓虹灯、广告灯都齐熄灭。
千重子看见火光映照山色和夜空,不由得感受到这是初秋景象。
立秋前夕,比“大字”早半个月,下野神社还举行越夏祭神。
千重子经常邀请几位朋友登上加茂川堤岸,去欣赏“左大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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