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野野宫前面跨上原野道路,景色立即开阔起来,那就是岚山。
千重子在渡月桥前岸边松树林荫处,乘上公共汽车。
“回家以后
这里林立着好几百座旧石塔,被称作什“无缘佛”。近来偶尔也有些图片摄影会让些女子穿着薄得出奇衣裳,站在小石塔丛中照像。今天大概也是这样吧。
千重子打石佛前走过,下石阶。脑子里又想起父亲话。
不论是想回避春游岚山游客,还是想去仇野和野野宫,这些都不应是个年轻姑娘所想。这比穿父亲所画朴素图案衣裳还要……
“父亲在那座尼姑庵里好像什也没干啊。”缕淡淡寂寞情绪渗进七重子心田里。她寻思:“要咬破那被手摸脏弄旧念珠,那又是种什心情和思绪呢。”
千重子解,父亲在店铺里竭力抑制住自己激动情绪,像要咬碎念珠似。
拾掇好吃烫豆腐用餐具,端到厨房去;从厨房里走出来又问:“庵主呢?……”
“大概快回来。你这就走吗?”
“想到嵯峨走走再回去。这会儿岚山游客正多,喜欢野野宫、二尊院路,还有仇野。”
“年纪轻轻,就喜欢那种地方,前途令人担忧啊。别像才好。”
“女怎能像男呢?”
“还不如咬自己手指头好呢……”千重子自言自语地摇摇头。接着又回想起和母亲两个人到念佛寺去敲钟事来。
这座钟楼是新建。小巧母亲即使敲钟,也敲得不怎响。
“瞧!同敲惯钟和尚敲法也不样啊。”千重子笑盈盈地说。
千重子边回想这些往事,边漫步在通往野野宫小路上。这条小路有块不太旧路牌,上面写着“通往竹林深处”几个字。原来比较幽暗地方,如今明亮多。门前小卖店也扬起吆喝声。
然而,这小小神社如今依然如故。在《源氏物语》中亦有所提及。据说这里是神社遗址,当年侍奉伊势神宫斋宫(内亲王)曾在这里闲居三年,修身养性,戒斋沐浴。它以带有原树皮黑木建造牌坊和小篱墙而闻名。
父亲站在廊子上目送千重子。
不大工夫,老尼姑就回来,马上开始打扫庭院。
太吉郎坐在桌前,脑子里浮现出宗达[宗达,江户初期画家]和光琳画蕨菜,以及春天花草画。心里想念着刚刚离去女儿。
千重子走到有人家路上,便看见父亲隐居尼姑庵,已完全掩没在竹林子里。
千重子本来打算去参谒仇野念佛寺,才登上那古老石阶,直来到左边山崖有两尊石佛附近地方,可是听见上面嘈杂人声,便止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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