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便帽,戴在荣吉头上,然后从书包里取出学生制帽,把皱褶展平。们两人都笑。
快到码头,舞女蹲在岸边倩影赫然映入眼帘。们走到她身边以前,她动不动,只顾默默地把头耷拉下来。她依旧是昨晚那副化妆模样,这就更加牵动情思。眼角胭脂给她秀脸添几分天真,严肃神情显出像在生气样子。
荣吉说:“其他人也来吗?”
舞女摇摇头。
“大家还睡着吗?”
去看电影。结果,她脸上掠过抹失望阴影,茫然若失地回到这边,替摆好木屐。
“算,让他带她个人去不好吗?”荣吉插话说。阿妈好像不应允。为什不能带她个人去呢?觉得奇怪。要迈出大门时,舞女抚摸着小狗头。她显得很淡漠,没敢搭话。她仿佛连抬头望勇气也没有。
个人看电影去。女解说员在煤油灯下读着说明书。旋即走出来,返回旅馆。把胳膊肘支在窗台上,久久地远眺着街市夜景。这是黑暗街市。觉得远方不断隐约地传来鼓声。不知怎,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七
动身那天早晨七点钟,正在吃早饭,荣吉从马路上呼喊。他穿件带家徽黑外褂,这身礼服像是为送行才穿。姑娘们早已芳踪杳然。种剐心寂寞从心底油然而生。
舞女点点头。
荣吉去买船票和舢板票工夫,找许多话题同她攀谈,她却味低头望着运河入海处,声不响。每次还没把话讲完,她就个劲儿点头。
这时,个建筑工人模样汉子走过来。
“老婆子,这个人合适呢。”
“学生哥,您是去东京吧?们信赖您,拜托您把这位老婆子带到东京,行不行啊?她是个可怜巴巴老婆子。她儿子早先在莲台寺银矿上干活,这次染上流感,儿子、儿媳都死掉。留下三个这小不丁点孙子。无可奈何,俺们商量,还是让她回老家。她老家在水户。老婆子什也不清楚,到灵岸岛,请您送她乘上开往上野站电车就行。给您添麻烦。们给您作揖。拜托啦。唉,您看到她这般处境,也会感到可怜吧。”
荣吉走进房间,说:
“大家本来都想来送行,可昨晚睡得太迟,今早起不来,让赔礼道歉来。她们说,等着您冬天再来。定来呀。”
早晨,街上秋风萧瑟。荣吉在半路上给买四包敷岛牌纸烟、柿子和熏牌清凉剂。
“妹妹叫薰子。”他笑眯眯地对说,“在船上吃橘子不好。柿子可以防止晕船,可以吃。”
“这个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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