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后来就听不见他
话声
。接着又听见他笑声。
正在沐浴，心里感到
阵寂寥。
夜里，家中只有挂钟嘀嗒声和汽灯燃烧声。从黢黑里屋断断续续地传来向苍天倾诉似声音：
“难受啊！难受，啊！难受。”
声音不久就停息，又恢复宁静……接着又响起短促痛苦呻吟声：
啊，写完这百页稿纸时候，祖父身体，祖父不幸病体，不知会变成什样子呢？（准备百张稿纸，打算写这样日记，直写到百页。担心祖父会不会在还没写到百页时就作古。不知怎，有这种心情：日记写到百页，祖父可能就会得救……另方面，想在祖父弥留之际，至少用这种日记形式，把他音容笑貌记录下来。）
病人有时不那语无伦次。不过，所谓“附体邪魔”为祸，究竟真是迷信，抑或不是迷信呢？
五月六日
“少爷上学吗？”祖父问美代。
“没上呢。现在是傍晚六点哪。”
”这句话，恐怕是最贴切不过。
傍晚，约莫六点钟，美代来。
“嘿，去参拜。还是和昨天样。真奇怪啊。这回虽没说是怪兽，却说是灾星（附体邪魔）呢。还说不是不懂道理家伙，不那闹腾也会走。再怎说，还是衰老病。虽然不会发生突变，但身体还是会渐渐地衰弱下去。”
“还是会渐渐地衰弱下去”这句话，不知在心中翻腾多少回。情不自禁地叹息说：“是！”
“还有，狐仙说话真是活灵活现啊。说近来他会有所节制，不那狂乱吃喝……少爷，你也觉得吧，今天他挺老实。”
“哼哼……啊，难受！”
声音时断时续，直到入睡为止。边听边暗自反复思忖：
“虽然不会发生突变，但身体还是会渐渐地衰弱下去。”
祖父
“噢，是吗，哈哈哈……”这是孤寂笑声。
吃晚餐时候，他让美代将两个细紫菜卷饭团放进自己嘴里，口咽下去。
“是多吃吗？”祖父今天问句。这是平时所没有。在浴室里听见。过片刻，他又说：
“还早吧，可肚子饿得厉害，少爷不吃，让先吃吧。”
“您不是刚吃过吗？”
狐仙能说中病人情况，觉得不可思议。所谓灾星（附体邪魔）是真吗？又开始疑惑。
用家里仅有点钱，买来线香，烟雾在床头缓缓缭绕。利剑横在地板上闪闪发光。
“到夏天恐怕就困难啰。”美代说。
“为什？”
“庄户人家种田忙，可能来不。看样子，你还是让他靠近火盆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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