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病人,无形中就容易忽略男女间界限,侍候得越殷勤,看起来就越像夫妻。个女人像慈母般地照拂比自己岁数大男子,老远看去,免不会被人看作是夫妻。
岛村是把她个人单独来看,凭她那种举止就推断她可能是个姑娘。也许是因为他用过分好奇目光盯住这个姑娘,所以增添自己不少感伤。
已经是三个钟头以前事。岛村感到百无聊赖,发呆地凝望着不停活动左手食指。因为只有这个手指,才能使他清楚地感到就要去会见那个女人。奇怪是,越是急于想把她清楚地回忆起来,印象就越模糊。在这扑朔迷离记忆中,也只有这手指所留下几许感触,把他带到远方女人身边。他想着想着,不由地把手指送到鼻子边闻闻。当他无意识地用这个手指在窗玻璃上划道时,不知怎,上面竟清晰地映出只女人眼睛。他大吃惊,几乎喊出声来。大概是他心飞向远方缘故。他定神看时,什也没有。映在玻璃窗上,是对座那个女人形象。外面昏暗下来,车厢里灯亮。这样,窗玻璃就成面镜子。然而,由于放暖气,玻璃上蒙层水蒸气,在他用手指揩亮玻璃之前,那面镜子其实并不存在。
玻璃上只映出姑娘只眼睛,她反而显得更加美。
岛村把脸贴近车窗,装出副带着旅愁观赏黄昏景色模样,用手掌揩揩窗玻璃。
姑娘上身微倾,全神贯注地俯视着躺在面前男人。她那小心翼翼动作,眨也不眨严肃目光,都表现出她真挚感情。男人头靠窗边躺着,把弯着腿搁在姑娘身边。这是三等车厢。他们座位不是在岛村正对面,而是在斜对面。所以在窗玻璃上只映出侧身躺着那个男人半边脸。
姑娘正好坐在斜对面,岛村本是可以直接看到她,可是他们刚上车时,她那种迷人美,使他感到吃惊,不由得垂下目光。就在这瞬间,岛村看见那个男人蜡黄手紧紧攥住姑娘手,也就不好意思再向对面望去。
镜中男人,只有望着姑娘胸脯时候,脸上才显得安详而平静。瘦弱身体,尽管很衰弱,却带着种安乐和谐气氛。男人把围巾枕在头下,绕过鼻子,严严实实地盖住嘴巴,然后再往上包住脸颊。这像是种保护脸部方法。但围巾有时会松落下来,有时又会盖住鼻子。就在男人眼睛要动而未动瞬间,姑娘就用温柔动作,把围巾重新围好。两人天真地重复着同样动作,使岛村看着都有些焦灼。另外,裹着男人双脚外套下摆,不时松开耷拉下来。姑娘也马上发现这点,给他重新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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