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济通颔首同意,于是挥手让身后人马跟上,少商则示意身后人马后退,如此两边人马南北各占据半片谷地。
少商下马,伸手作迎客姿势:“这是刚搭亭子,骆娘子不要嫌弃。”然后按照主客礼仪,径直坐到北面位置上。
骆济通看这座茅亭四面通透,无法埋伏任何人手,便款款迈进去,与少商隔案对坐。
案几上有尊小小陶炉,炭火细柔,陶罐中米酒香气四溢。
少商舀两杓酒分别倒于两尊双耳杯中,然后将两杯推至骆济通面前让她先选。骆济通看她眼,伸手向右边这杯,迟疑下,又拿左边这杯。
商看见那张熟悉面孔,微微笑:“隐隐猜到是你,不过不敢认定。”
骆济通慢条斯理抚着手中马鞭:“为何不敢认定?”
“仇家太多,难以认定。”
骆济通柔媚笑:“你个小女子怎会有许多仇家呢,莫不是你素日为人太不堪?”
“没法子,谁叫暗中对霍不疑垂涎三尺女人堆山填海呢。”
杯下肚,骆济通感慨道:“这是你自己酿吧,比宫里大造坊米酒都香。其实陛下很爱饮你酿酒,只是忍着没夸你。”
“知道,因为酿酒需要费去许多精米,陛下是怕引动奢靡浪费习气。其实你走后不久,就能用糙米和粟米酿出好酒。”少商浅浅啜口。
骆济通环视四周,这座茅亭虽然简陋,但构架精巧。脚下是平整木板,铺着厚厚干爽稻草,竖立四根长柱上挂有几串草编风铃,头顶上张着块薄可透光细织绢布,既避免日光直晒,又使亭内敞亮明朗。
虽然此时已是初秋,不过疾行骑马,骆济通还是有些燥热,坐在这座南北通透茅亭中,感受对面谷道吹来阵阵微风,夹杂着米酒香气,她不禁叹道:“你以前就这样,明明
骆济通沉下脸色:“到这个时候,你还敢逞口舌之便!待将你剥皮挖心,倒要看看霍不疑脸上是什神色!”
“说起口舌……”少商忽变口气,怅然道,“与你相识这多年,六年前你装活像个书里出来贤惠女子,六年后你恨不能吃。真说起来,你都不曾好好谈过次。”
她用马鞭向身后指,“不知济通阿姊可愿与煮酒叙话。”
骆济通身旁武婢立刻道:“女公子,当心有诈,不如尽快结此事。”骆济通却不当回事,笑道:“程少商,你别以为不知道你已派人去安国郡求救兵,可是他们最迟也要傍晚才能到吧。就凭你这点人马,半个时辰之内就能将你们杀个干干净净。”
少商眉眼不动:“既然你已胜券在握,何妨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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