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奇怪。当时群雄并起,魏豹也是其中之。许负说不定对所有豪杰女眷都说过这话,总有个豪杰能统天下,那他姬妾不就生天子。”
“胡说八道!相士姚翁也对臧媪说,汝之长女贵不可言,将来定生天子,后来也成真,王氏长女果然生武皇帝。”
“当时后宫正在择选美人,臧媪脸雄心勃勃,姚翁当然要顺着她说,难道说‘你家女儿就个宫婢命,进宫也只能端洗脚水’,那他还有老命!”反正少商是不信光看脸就能断定命数。
“可是臧媪原本要送待字闺中次女入宫,是姚翁非说她长女才有皇后命格,可见奇准。”
“这更好说。自然是姚翁看王皇后虽已嫁人生女,却比其妹更为美貌灵巧,能说会道。进宫去博宠女子,当然是越美貌聪慧越好嘛!”
可奈何,“当心袁慎父亲前车之鉴就行,咱家可经不起那折腾。”其实她想给程少宫置办些产业,免得他辈子吊儿郎当,老后无妻无子无家无业。
看胞妹不想说话,少宫倒起谈兴,他凑过去扯八卦:“嫋嫋,临行前陛下宣你进宫,跟你说什?”
少商闷闷:“没说什。”
“陛下是不是说‘他这生很是不易’云云。”
少商猛然转头,直起半个身子:“你又给算卦?!”
少宫气半死,但又怼不回去,憋脸如晒干黄花菜,半天低吼出句:“你你你……女子与小人不足与谋!”
少商捧腹大笑,笑够平静下来,轻轻道:“那日陛下真没说什,只是…只是仿佛在看来世事纷繁如絮,人心渺茫难测,陛下轻描淡写就下定论…”
少宫发挥神棍观察力,试探道:“陛下与你说是否关乎霍不疑。”
少商郁郁点头:“以为,芸豆难熟,是因为它性情倔强,韭葱辛辣,是因为地气旱躁;可是陛下,陛下说…说只是…”
“只是胆小
少宫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为兄答应你,这些年再没给你卜过!”顿顿,他苦笑,“就算能掐会算,也算不到陛下会说什话啊。”
少商缓缓坐回去,绷着脸:“那就好……可你怎知道。”
“就是猜,猜!宣太后刚过世,陛下仁厚念情,听阿父说这两个月直郁郁不快,看见你这样长年服侍宣娘娘,怎能不生出感慨惆怅。们算卦卜运,首要就是善度人心,要会察言观色,若是随性乱说,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就是说你们都是靠骗人。”
“话不能这说。文帝之母薄太后尚在魏王宫中时,许负就说她当生天子,后来不是言中。”少宫极力为本行工作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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