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夫人打算回绝亲事时,程姎面告诉自己这样正好,不用费力当面拒绝班嘉,面却不能自抑躲着哭泣——她觉得自己很卑劣,堂妹还困在深宫中,她却动心思嫁人。
“嫋嫋,你真能出宫嫁人?”程姎犹自不放心。
少商满口保证:“你放心,要是想嫁人,随便吆喝声,等着娶能从上西门排到平城门!你好好嫁,全家人就都放心。”
在旁坐着吃点心桑夫人听,故意响亮呵呵声,似笑非笑看过来,少商知道她想起什,脸上有些尴尬。
不过少商这话虽夸张,却也有定道理。若说以前她只是寻常美貌,然而在天下最尊贵地方高居数年之后,却提纯出种透彻无瑕气质。
“然后堂姊立刻答应?”
程姎羞涩道:“起初没理他,可他天天上门来,有时给捎卷书,有时给带些锦缎,还有回,他不知哪儿摘捧野果给,说是他尝过最甜果子——可依旧没理他,因为……”
少商给她补上:“因为你要照看程家,二叔父都告诉青叔母。青叔母知道,全家也都知道。”
正给程姎上簪青苁夫人听,百忙中伸手出来轻敲少商个爆栗。
萧夫人这才知道侄女不肯出嫁真正缘由,破天遭打程姎顿手板。
程姎侧头看去,见堂妹玉雪无瑕面庞上如花蕊上露珠般清丽绝俗,黑白分明大眼波光流转,配上与生俱来几分楚楚柔荏,呈现出种如蝶翼般脆弱特殊美感。
其中引为笑谈就有虞侯第十二子。
据说起初他并不满意老爹打算,觉得以自己做驸马都够格,怎能屈居个刚刚发迹人家女儿,更别说程氏女之前还和霍不疑牵扯不清。
谁知某日他在宫门口碰见倚坐在轺车上女孩,远远见到她蹙着眉头郁郁不快模样,好像落在心坎
“阿母还成天说犟头倔脑,其实你也不遑多让,不论阿母打骂你吓唬你,你就是不回头!”少商摇摇头。
“那个时候想好,你不嫁人,就不嫁人。所以后来听到阿嘉定亲,心里也没怎样。”程姎道,“直到年前他兴冲冲跑来说,他曾祖父要来家里提亲——端酪浆给他时,衣袖滑下,看见他胳膊上陈旧鞭伤……”
当时她忽落下眼泪。
程少宫告诉过她,班嘉为争取婚事被班老侯爷惩治十分厉害。要知道,作为家中独苗,班嘉打出娘胎就没被碰过指头。
直到此时程姎才明白,这个文秀胆怯少年,在被逼着定亲前跑来自己窗前哭泣时,是真无比伤心痛苦;而他为能娶她,曾经做过多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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