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以前教你读书,你该知道两点。第,举凡新朝建立,最要紧就是头两位君主,只要延续至第三代君主,就会人心思定,众臣服膺,国祚便能延续下去——如,bao秦二世而亡,就是找错胡亥。”
少商听认真:“那第二点呢。”
“第二,君弱臣强,实非大幸。”桑夫人轻声道,“于是麻烦来,第二任君主至关重要,偏偏东海王压制不那些虎狼重臣。那该怎办呢?其实陛下还有个法子——少商,你还记得秦穆公令三贤殉葬故事?”
“记得记得!”少商卖力点头,也轻声道,“当时叔母就说,秦穆公招贤纳能,聚集批前所未有能人志士,可偏偏穆公之子康公平庸。说不得,殉葬是假,为康公扫除阴霾是真。可是……”她艰难道,“陛下仁厚,怎舍得对那些亲如兄弟臣子大开杀戒。”
“你终于明白。”桑夫人满意点头,压低声音道,“秦康公虽
少商曾亲眼见过,皇帝对宣皇后诉说自己父母早亡心酸,宣太后感同身受说自己在乾安王府种种委屈——看似很投契很美好,但殿内气氛却越发低落。
而越皇后呢,大约会干脆利落说‘把阿父阿母分你半好’!
皇帝有些直男通病,自己女人委屈点无妨,但对‘旁人’却要客气些;越后明白这点,而且甜水浇灌出来孩子往往不会很敏感,所以皇帝有些不足她睁眼闭眼就过去,宣后也明白这点,还心细如发,所以加倍痛苦。
这些年来少商冷眼旁观,发觉越皇后对皇老伯有种奇特占|有欲——在越皇后眼中,把年纪皇老伯从头顶到脚趾,哪怕根白发条皱纹说梦话发酒疯……都是属于她;她人生中最大痛苦,就是不得不将皇帝分出去半。
所以宣氏被废后她喜上眉梢,不是因为自己可以做皇后高兴,而是以后皇帝全须全尾都是她,自然不会去计较什封后大典。
桑夫人仔细觑着女孩神情,知道她意动,继续加把火:“再说,陛下再喜欢越娘娘,也没有因此废后啊。宣太后被废,纯是因为朝局!”
少商叹道:“也是东海王忒老实。”
“你身在都城,耳濡目染都是东海王动辄得咎样子,便以为东海王无是处,实则不然。”桑夫人道,“也是前两年回趟白鹿山才想明白。”
少商紧张道:“怎说?”
桑夫人道:“东海王少有贤名,在百姓中颇有名望,山野名士常比之为秦之扶苏,忠厚仁爱。可百姓和山野名士推崇又能如何?朝堂上那些重臣世族他镇不住啊,大事小情此起彼伏,没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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