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并不想去,迟疑道:“凌大人……”
“他现在姓霍。陛下本来想叫他改回本名无伤,可子晟却坚称不疑——以告慰过世霍夫人,还有那个替他送命可怜孩儿。”皇后道。
少商时怅然——阿狸抢走阿狰名字,阿狰因此逃过死,用阿狸名字继续活在这世上。她定定神,轻声道:“太子殿下不去吗?”
皇后道:“让他这几天待在东宫别出来,什都别插手……唉,他也插不上手。”
少商随皇后坐在凤舆中,黑黝黝宫巷中灯影重重,她觉得恍若梦中,此情此景就如臆想出来样光怪陆离。今夜宫廷似乎格外肃穆安静,宫婢和宦官无声穿梭往来,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
少商心中难过,便将冬柏陵园事说出来,还道:“其实子晟大人和三皇子结识更早,所以才对三殿下忠心耿耿……”
“原来如此。”皇后陷入回忆中,“当时就有些疑心。若是不慎落水,子晟身上怎只有小衣?太子却说可能是子晟年幼贪玩,自己下水。可却知道子晟少年老成,不会无谓涉险,就算不识水性还要下水,也会叫人在旁看着,或在身上系根绳索……唉,太子就是这样,论洞察人心,遇事果决,差老三远。”
少商低声道:“您别这样说太子,太子他仁厚和善,只是……”
“为君者,最需要不是仁厚和善,而是赏罚分明。”皇后果断道,“何为君臣之道。就是臣子为君王赴汤蹈火,舍生忘死;君王信之重之,庇护封赏。”
皇帝寝宫弥漫着浓浓药气,外殿还聚着大群侍医,等待随时召唤。
皇后并未从正殿大门进去,而是由名小黄门引着从偏殿绕路,走约半刻钟,他们来到间精致静谧内室,地面上铺着厚厚绒毯,是以
“这两日,老三毫不避嫌东奔西跑,走廷尉,审军卒,闯王府,逼叔祖,更在御前不管不顾替子晟说话,不知惹下多少闲言碎语,说老三与子晟早有勾结……可是知道,看在有心人眼里,这样君上才是好君上。换做,也愿为老三这样主君豁出命去。”
“就像当年乾安王府,舅父人马声望都远胜于陛下,可在许多臣子心中,陛下才是值得投效明君。不然,后来舅父图谋不轨时,也不会有半谋士将领不愿跟从。”
少商心知皇后说都是实情,心里更难过。
初春寒气未过,日头落早,才说这几句话,外面又是黑乎乎片,这时岑安知忽然亲自果来传话,说是皇帝让皇后可以过去。
看少商面露疑惑,皇后道:“跟陛下说过,等子晟醒,就让过去。你也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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