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忽然想明白:“你是为打探楼家情形,才着意与楼家子弟结交?”难怪当年楼垚对凌不疑满口称赞,说是再相帮他们楼家。
凌不疑显然想到楼垚,淡淡看她眼,少商有些悚然,不安往后缩缩。
“就这着,个颟顸无能酒色之徒,个固步自封伪君子,只因多年情分,太子就对他二人直倚重。”他道,“陛下总让多多帮扶太子,可怎帮扶,难道年年收拾烂摊子就是帮扶?再这下去,太子就是不错也错,还越错越多。”
“你可知道
杀。可是刀枪无眼,谁都不敢说有个万,于是陛下赶紧立尚在学步太子,以安国本——这件事,哪怕是与乾安系有龃龉臣子也不好说什。”
凌不疑捡起火盆旁紫铜钳拨动炭火:“可是后来,世易时移。朝廷兵强马壮,局势安稳,人心也开始动。太子什都不做,有人嫌他鲁钝无才,太子若做些什,那挑刺就更多。陛下共任命过三位太子太傅,头位就是虞侯……”他拨炭火动作停下。
少商双手抓着狐皮绒毯,低低道:“陛下是想让太子与丰饶功臣亲近。”
凌不疑放下紫铜钳,笑笑:“没错。可惜不过半年,虞后就借故出错,自行请罪‘无才无德,不堪重任’。这种事强人所难有什意思,陛下就准。后来陛下又找两位年高德劭海内名士来做太子太傅,两位老夫子为人和学问都不错,可惜个早早病故,个体弱致仕——只有楼经太子少傅算最长久。”
“也就是说,年富力强又有权有势有功勋有名望,都不肯帮扶太子?”少商暗暗心惊。
凌不疑笑道:“说好。年富力强又有权有势有功勋有名望,要是景阩诸臣,要就是不愿与景阩诸臣做对。如大驸马之父,出身望族又有率部来投功劳,之后拜过左将军,太中大夫,如今去做封疆大吏……称得上是出将入相,镇守方。那年陛下想让他做太子太傅,结果他称病不朝足有半年。还是那句话,这种事强人所难有什意思。”
“太子是陛下所立,他们这是跟陛下对着干!”少商用力捶车壁。
凌不疑道:“总而言之,留在太子身边时间最长就是楼经与王淳。太子对他二人信重几何,你可想而知。”
少商沉默,冷声道:“所以,你就非除他二人不可?”
凌不疑闭闭眼,向后靠在车壁上:“王淳不用说,治家无妨,子弟们糟污糜烂望既知,可楼经也不是什好东西。太子常夸他贤能,哼,嫉贤妒能还差不多。他胞弟楼济强干有才,居然被他堵在郡丞职上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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