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句说分外缓慢,似乎要生母听清清楚楚。
这次轮到文修君呼吸急促,她隐隐察觉到什。
王姈继续道:“女儿来告诉阿母。这是因为当初外大父举兵叛乱时阿父察觉到风声,暗中给陛下报信。虽则陛下早有防备,但也念阿父功劳。后来阿父私下对女儿说,当时虽然外大父远较陛下兵强马壮,但他以为陛下才是真命天子。”
文修君全身颤抖起来,喉间咯咯作响,双目突出,愤恨难言。
王姈笑笑,又补上句:“阿父还说,其实外大父帐下那些将领中,有如此念头不止个两个,他们都觉得陛下才是当世无双真英豪。不然,外大父怎会兵马未动,就事败之势无可抵挡。”
难道……丝毫不顾及这些?”
文修君沉默,就算不关心丈夫死活,儿子们到底是她亲生。片刻后,她道:“为成就大事,有些也顾不得……”
少商呵呵冷笑,觉得槽多无口,王姈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此时她脸上已看不出哀戚,反而镇定离奇。
“阿母。”王姈轻轻叫道,“女儿想问都问完。现在想告知阿母两件事,好叫阿母走安心。”
文修君脸上犹疑:“什事?”
文修君终于能动弹,疯似扑过来,少商脚踹开大门,守在外头仆妇们立刻冲进来制住文修君双臂。
王姈再度跪下,声音镇定安稳:“女儿就此拜别阿母,愿阿母来世安好,无灾无难,万事顺遂。”
文修君被反剪双臂,披头散发,形状狼狈。她发狂大喊大叫:“王淳,你这猪狗不如畜生,竟敢出卖父亲……”随即被堵住嘴。
王姈最后看她眼,随即跟着少商走出门外。岑安知见两女出来,笑活像枚糖烧饼,
王姈道:“昨日,乾安王被陛下拘到都城,陛下责问他意图作乱,谁知他将切都推到阿母身上。舅父说,他既不知道这些钱粮是来自彭逆,也不曾有过谋反意思。只是因为封地贫瘠,他才向央告阿母,索要财帛,好让姬妾儿女过宽裕些。”
文修君犹如受到重击,身形不稳,定定神后,她强笑道:“阿弟这样说也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总要先保下性命再说。”
王姈又道:“还有事。”
少商侧眼看去,发觉她眼中流露出种与适才文修君十分相似狠毒。
王姈道:“人人都说阿父庸碌无为,其实不尽然。阿父纵是再无能,至少有桩好,那就是识时务。外大父有二十多个女儿,十几个郎婿,陛下为何单单予阿父以高官厚禄,好安抚外大父余部?当初皇后未嫁陛下前,阿母与娘娘也不见得格外姊妹情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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