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掌心痛,伸手来看,却见自己小指指甲已掐断。她缓缓走开些,略背过这对母女,轻轻给自己手掌吹气。
王姈睁着泪目,尖叫道:“什靠山不靠山!别说小舅父万万不可能成事,便是外大父还在,连阿母都没沾上乾安王府光,何况?!”
文修君指着女儿气急败坏痛骂:“你这毫无心气孽障,果然是你那蠢材父亲种!”
王姈急促喘气,努力道:“好,这且按下不提。只问阿母,您冒阿父名义去为舅父聚集钱粮,若是事发,别说阿父难逃死,几位及冠兄长最轻也是流放,除阿母能藉着皇后逃过罪责,王家满门皆要遭难,阿母
“至于‘大加提拔’,您在说笑话?经过当年事老大人们没个不知道令尊毫不看重王将军,王府里哪怕名小小裨将都比王将军这个郎婿更有脸面些,这也算‘恩义’?若真以重不重用论恩义话,陛下对王将军岂不更有百倍千倍恩义?!”
文修君怒喊声:“贱婢,你敢非议父亲!阿父何等英雄豪杰,他纵横天下之时,你等草芥庶民还不知在何处苟延残喘呢!”
“您算吧啊!这天底下最英雄豪杰那位如今坐在龙椅上。”少商眼皮都懒得抬,“陛下当初身家没令尊豪富,人马没令尊多,如今结果如何,哪怕没长眼睛也都知道。说王夫人啊,吹牛也得有个限度,就适可而止吧。看你是好日子过够脑子发昏,和你那些被流放至荒僻之地姊妹们道过两天苦日子,你脑子就清楚!”
文修君气浑身发抖,论嘴炮,她哪怕把亲爹连同十八代祖宗都从棺材板下拉出来都不是少商对手,于是她只能冲着自己女儿发火:“孽障,你是嫌死不够快,特特找这贱婢来气死不成!”
王姈慢慢擦干眼泪,恭敬道:“女儿是阿母十月怀胎生下,阿母就要……女儿怎能不来相送。况且,女儿也有两句话想问问阿母。”
文修君哼声,扭过头去。
“阿母,您是不是受小舅父欺骗,给他们利用而不自知?这是抄家灭族大事啊!”王姈越想越害怕。
文修君怒骂:“什‘他们’!乾安王府是们根!没有乾安王府哪有你这孽障!”
王姈不甘心哭道:“阿母,听说外大父还在时,小舅父根本没将您看在眼里,平日对您多有轻慢,你何必为他自毁前程啊!”
文修君固执道:“这不单单是为你小舅父,也是为重振乾安王府声名!为你死不瞑目外大父,非要帮你小舅父不可!要不是你那蠢材父亲始终无法遮掩,待你小舅父事成,你就有乾安王府做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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