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几位陛下可都不是好说话君主,说句严厉都是轻,尤其那位武皇帝,听说用丞相如韭菜,割茬又茬。能从前朝幸存至今世族有几家啊,都不容易!”说起这位走位拉风帝王老兄,教导少商经史几位博士常是愤慨不能自抑。
凌侯失笑险些呛酒:“韭菜?哈哈哈,少商说话有趣,难怪陛下和娘娘都喜欢你!”他叹口气,“你说是,们凌家能幸存至今,如今犹有翻身之力,已是天幸!”
他转过头,对着儿子:“子晟,你别嫌为父啰嗦。你这回在寿春立功,为父很是高兴,但你身上又添几处伤啊?年少时逞能不当心,年岁大身病痛啊。听说陛下又让侍医住到你府里去,说要给你好好调养,就算你什都不说,也料到你伤势不轻!”
少商想起凌不疑肩背上创口,小小叹口气。
“听为父句,该闪避时就闪避着些,天下这大,能人这多,不是什事都非你不可!按下葫芦浮起瓢,功劳是永远立不完!天地无限,你却是肉做,怎能径奋力搏杀呢。”凌益苦口婆心劝说。
咐你,记住没有!”凌侯毫不留情。
淳于氏很是难堪,但仍然柔顺躬身称喏。
——违和感又来。
少商诡异觉得凌益与淳于氏并不像外面传扬那样情深意重难舍难分啊,看淳于氏对着凌侯,比在宫里面对皇后都更畏惧几分,着实奇怪。
训斥完妻子,凌侯招呼凌不疑和少商往屋外走去,绕过庞大空旷庭院,来到凌府西南角祠堂,仆从早在那里清扫擦拭,并准备好香烛贡果。
凌不疑继续低头不语。
某方面来说,少商有些赞
挥退众仆,凌侯只带着儿子和少商踏入森森幽冷凌氏祠堂,通伏倒起身进香磕头祝祷念叨后,仪式算是告段落,然后凌侯引着儿子与未来儿媳到祠堂偏厅暂歇。
偏厅里烧着座炽热火炉,炉缘还热着壶酒和罐酪浆,另几碟点心。三人围炉坐下,凌不疑安静为凌侯斟酒奉上,又给未婚妻倒碗热腾腾酪浆。
凌侯饮而尽,开怀道:“列祖列宗知道你这样出息,们凌家复兴有望,九泉之下也能瞑目——说起来,们凌家在前朝也是响当当名门望族,谁知再败落,到最后几无立身之地,要不是子晟舅父帮扶,唉……”
少商侧头去看,只见凌不疑垂睫不语。她忽然发觉,在凌侯面前凌不疑似乎分外沉默,上回战前送铠甲也是这样,总是凌侯絮絮叨叨说,凌不疑安静听着。
凌益似乎也不介怀儿子这样,只是径唠叨。为免冷场尴尬,少商只好有搭没搭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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