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哭眼泪迷蒙,模糊望向程老爹,不知所措。
程始宽慰道:“嫋嫋也不用过于忧心,陛下是宽厚之人,不会因为养子婚事不成就将们抄家灭族……”
“是呀,不会抄家灭族,至多是你仕途止步。”萧夫人冷冷道。
少商惊,慌忙去看程老爹,见他低
,额头冒出细细汗意。
“其二,就算凌不疑言之凿凿,掩饰得当。嫋嫋啊,为父告诉你,这天底下最不讲道理就是父母之爱,最无可抗拒就是圣意。无论凌不疑怎解释,陛下终归都会责怪到你头上。怪你不能拢住凌不疑心,怪你不能体贴温顺,怪你让他再度生孤寡之意。嫋嫋,你现在还觉得牵连不到家里吗?”
少商张口结舌,心慌意乱将袖子揉成团。
“其三,你必是十分得意昨夜那番言辞,逼着凌不疑自行退婚,自己却不用担点干系。可你胆敢这样拿捏凌不疑,让他将退婚缘故尽数揽去,仗是什,不就是仗着凌不疑喜欢你吗!你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呀。若凌不疑心胸宽厚,就此作罢也就算;可他若是怨极生恨,索性将事情向陛下说个清楚,然后拂袖而去,再不管你,陛下难道会放过们家……”说到这里,老程同志声音都有些颤。
少商紧紧捏着袍袖手抖个不停,她终于知道自己昨晚为何会夜噩梦。在她心底深处,她隐约知道此事凶险甚大,只是不愿承认罢。
“为父怎会不明白你心意呢。”程始看抖成团女儿,神色怜惜,“为父像你这大时,日思夜想就是能当名快意江湖游侠儿。可若离家而去,自己是痛快,可父母年老,弟妹年幼,兵荒马乱之下怕是有饿死之虞。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不能走,然后就这路下来……”
少商死死咬唇,眼中落下泪来。
程始叹道:“这也不是你错。那日为父不该被恩宠富贵迷晕心窍,万般欣喜之下,张口就答应婚事……”
“这如何能怪你!”萧夫人拍着膝头重重道,“们刚与楼家退亲,你用何等借口推辞陛下?!女儿无婚约在身,家中二无丧孝要守,凌程两家更是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们父女俩倒是说说看,陛下言辞恳切,们做臣子究竟该如何推托这婚事?!难道说这孽障独大惯,不喜欢被凌不疑管东管西,所以更喜欢能被她指来喝去楼垚!”
“那就你错。”程始抚着妻子背,柔声道,“是们将嫋嫋留下,懈怠管教之职。这十年她独自长大,无人好好教导,养成这样幅独来独往性情,想事情自然不会顾及左右前后父母兄弟,这都是们过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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