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和楼垚肉身年岁,她心理年龄总是稍大些。楼垚在她眼里,更像老家镇上跟班小弟,或者实验室里腼腆学弟,她虽无意凌驾他人之上,但日常相处总能掌握大致走向。可凌不疑则不然,他小小年纪就独当面,不论求学读书还是上阵行军都有自己主张,不但不会像楼垚那样事事依从少商,还倒过来要求少商依从他。
比如当初在滑县少商想偷酒喝,楼垚虽也知道初春喝冷酒不大好,但在少商通歪理之下还是会颠颠去找来给她喝。可此时少商做样要求时,凌不疑断然道初夏喝冷酒不利养身之道,从对五脏六腑害处直说到少商该勤加锻炼。少商那番‘人不肆意枉少年’歪理对他全不管用,反倒还被灌堆‘小事放纵乃推延至大’文言文。
不过他显然深谙交涉之道,看到少商快爆发时会松口允许她只喝杯,然后还要从她杯中先行喝掉半杯。结果就是,少商费心巴力要求
少商上辈子,若是国民男神和某风闻不佳小碧池订婚,消息传播开来大约需要三个钟头,这辈子,她和凌不疑订婚之事在都城贵胄世族圈子里传开用三天。
前三天风平浪静让程家父子误以为订婚后最糟情形就是和新郎婿同食,第四天开始他们在外遭受到列队齐射般舆论,bao击。除去如万松柏这样积年交好之家,心存良善看客,其余都是含酸带刺眼神。浅薄些直接阴阳怪气说程校尉您好福气攀上贵亲今后可别忘等云云,深沉些则明面恭喜转身暗讽程家攀附。
“阿父您别理他们,他们这是嫉妒您。”少商如此安慰。
“废话!老子能不知道。倘若凌不疑朝他们女儿提亲,看他们会不会连夜备好嫁妆将女儿嫁过去!”程始气愤险些将酒樽拍碎。
程家三兄弟倒还好些——
程咏素来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日常亲近同门及友人不是两耳不闻八卦事书呆子,就是真心为程家亲事感到高兴。
程颂所在大营本就是万松柏势力范围,他又素来豪迈和乐,便是有人来酸言酸语也被帮众们迅速镇压。
程少宫为不被母亲指派去陪幼妹和凌不疑,十分拼命在外左怼右讽,丝毫不落下风,书塾夫子怕把事情闹大不久就勒令学生不许再谈论此事。
相比之下,萧夫人就英明多。她仿佛早有所料,这几日索性不出门,不是躲在家中教少商读书写字就是和程姎去庄园安排夏粟庄户。至于为何不带女儿同去庄园?这次倒不是她偏心,而是新郎婿每日都要上门,她把女儿带走难道让凌不疑去吓死丈夫儿子们。
其实,少商也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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