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太仆长叹声,抚泪转头。这些他是知道,可家中女眷却不知,楼大夫人婆媳惊惧往后缩,楼二夫人直接吓哭,只有楼二少夫人还算镇定,却也忍不住低头拭泪。
楼垚瞪着大大眼睛,生生淌下眼泪。
“细细问过家次兄。不单五公子死惨,还有大公子和四公子。战阵之上生死是常事,然而逆贼为激何将军出城,竟将两位公子尸首拖在马后绕城奔跑,最后甚至斩下他们头颅插在枪尖上耀武扬威。阿垚你小时候,大公子不是常将你顶在肩上去摘果子,你骑马还是四公子教呢。可他们,死无全尸啊!”
楼垚已是泪流满面。余下女眷俱是轻声哭泣,连程始和萧夫人不忍心回头叹气。
“…二公子在城头被数箭穿心,拖日夜,没能熬过去。三公子领援军回驰时中伏,力竭战死…”少商不知不觉再度湿润眼眶,“二公子夫人身怀六甲,被残,bao逆贼利刃穿腹而死,大公子夫人站在城头,亲眼看着郎婿身首两地,如今疯疯傻傻也不知何时能好。阿垚,你跟说过,何家大少夫人做糯米
这话,楼二夫人已掩面哭倒在地上,楼大夫人沉着张不悦脸,楼太仆叹着气背身过去。程始和萧夫人互看眼,不愿介入楼家私事。说句无奈之言,像楼氏这种人家,婚事成与不成,只看长辈意思,儿孙们哪能置喙。
少商看着少年愤怒委屈面庞,失笑道:“阿垚,你腿好啦?”
楼垚愣,怒气时受制,讪讪道:“其实早能站起来,不过侍医叫多养几天,是以还叫人抬着。”
少商不无伤感:“这可太好,安成君必是要热孝成亲,到时你腿脚也利索。”
“你…你…”楼垚又着急起来。
少商柔声道:“阿垚,你听说句话可好。好啦,你先坐下,那就短话长说……”
看楼垚按捺怒气,缓缓坐下,她才开口:“这几月里,们无话不谈。你告诉,虽然你不喜安成君,但何将军却对你很好。你自小爱武,楼家没人能领着你,可何将军不论多忙总愿抽空教导你,可谓亦师亦父,你心中好生敬爱他,是也不是?这些年来你忍让何昭君,半是看在恩义上,另半却是看在何将军面上。”
楼垚火气略减,闷声不语。
少商继续道:“还有何家五公子,他只比你大两岁,从小带着你摸鱼射鸟,东走西逛。你第把小竹弓就是他给你做,你喜爱什似,收藏至今。可是……”
她语气转,“可是你知道吗,何五公子带着队斥候想突围去报信时,生生被肖家逆贼掀翻在地,然后活活被乱马踩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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