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明路,欢天喜地楼垚开始日日来程家报道日子,还回回手上不落空——昨日是楼氏庄园送来鲜果猎获,今日就是楼府工匠新织造出来锦缎细布,后日还有坛楼家府库里贮藏陈年好酒。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程家阖府上下都对这位未来郎婿赞不绝口,连素日对少商阴阳怪气程母摸着身上精美新衣也缓语气,私底下对胡媪道:“结亲就该像嫋嫋样,像阿息这个不争气东西,嫁回贴回嫁妆,真是跟讨债来!”
少商也在跟萧夫人念叨着:“这好看锦缎,这绵软细布,给叔母送些去呗!阿垚说,这是他们累世家养工匠独门手艺,外面买都买不到。”
萧夫人默不作声看她眼:“……你倒惦记你叔母。分完你和姎姎,就没剩多少。”
“那就将那份给叔母好
不论内宅妇人如何肚里乾坤,于外头男人而言,两家既然定亲就该好好办。楼太仆是个利索人,不几日就趁单独奏事之际向皇帝说明此事,满口都是程氏女子好话,欲求份恩旨,给这门亲事添些光彩。皇帝素性宽和,程始近来办事又得他意,便欣然允诺,次日就遣身边侍候笔墨黄门从官前往程府宣旨。
此时接旨没后世那多花样,不用摆放香案花烛,只需受宣之人整齐恭敬跪好就行。圣旨中将程氏全家都夸遍,从‘仁心抚弱,善战却不好战’程爱卿,到‘女中丈夫气霄汉’萧夫人,直夸到‘勤慎贤淑’程少商本人——少商有些脸红,话说,当年她中学校长也只夸过她成绩好有毅力,从没夸过她品行温良之类。
宣旨完毕,萧夫人满脸挂笑塞好些金珠给那姓滕黄门从官,并扯着犹自嘀咕‘面圣述职时陛下都没夸这厉害’程始亲自将人送出门去。
九骓堂内余下众人脸色各异。程姎是满面敬畏,从头到脚艳羡。程母撇嘴不言,甩甩袖子拉着胡媪回屋去。
程少宫叹道:“没想们手足中,最早得到陛下嘉奖居然是嫋嫋?!”
程颂捶他下,笑道:“你日日看谶书,可有算出这卦?”
程少宫道:“没有。只说们家这些年不宜嫁女,只该娶妇。”
“胡说八道!赶紧扔那些乱七八糟。”程咏看眼旁程姎,又对少商道,“观楼太仆行事,可知楼家对这桩婚事诚意。你以后待阿垚好些,别老使唤他!”
少商笑嘻嘻道:“阿垚说他最爱听使唤,日不叫他做点什,他就连饭都吃不下!”
“你也胡说八道!”程咏板着脸,深觉当初母亲怀这对双胞胎时定是撞什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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