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姑娘虽然斗志昂扬，但显然选错
战术，对付这种贱嘴皮
，绕什
弯子呀，就该单刀直入，
刀穿心。然后结束战斗。
“尹娘子。”少商忽然提声道，“小妹年幼言微，不知能否道言。”
尹姁娥正和万萋萋斗鸡似互相瞪眼呢，听这话，散漫道：“程家妹妹，你说吧。”她想在座小女娘中，就数程少商年龄最幼，又能说出什来。
“今日尹家宴客，
们程家是接柬书而来，那柬书是阿姊家发吧？”
谁知少商上来就是这句，尹姁娥有几分不自在，嗯啊两声。
，万萋萋愤而起身时，浑身金珠佩饰晃动，尤其那项圈上金珠玉石哗啦啦作响，别人想不注意都难，众女孩心想你打扮成这样，却做出这种忧民疾苦模样好吗。
尹姁娥更加不吃这套，冷笑道：“你少说这冠冕堂皇，张口陛下闭口天下，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上穿戴，还有你们万家吃用。”她虽自幼被娇宠，但并非不知世事，尹夫人该教都教，哪里会被这几句大道理就打退。
“万妹妹走南闯北，有大见识，们这些没见过世面，十几年来直在都城里，听到是道道捷报频传，看到是个个纵横天下豪杰跪倒在皇帝跟前，俯首称臣。们虽为小小女子，也是与有荣焉。如今日子渐好，难不成还要吃糠咽菜？！今日不过略略炫耀，就劈头盖脸吃你这通，不过是夸耀你忠君爱国识大体，们不识人间疾苦罢！”
尹姁娥侃侃而谈，身旁众狗腿们立刻连连击案附和——
“粗鄙女子，还当茹毛饮血是美名呢！”
“们程家是好端端受令尊令堂延请来做客，不是缺吃少喝来尹府蹭口这金丝燕窝枣吧？”少商态度依旧很和气。
尹姁娥心下已知不大好，努力挤笑道：“程家妹妹好厉害嘴，这话说，倒像是等刻薄你们……”
“堂姊自幼长于乡野，邻近几个县都受兵祸，人丁田地这几年
“她们以为都城是何地？不过碟点心，要是叫她们瞧见真正豪富之家，岂非眼珠子都得掉出来啦！”
“自己没吃用过好东西，就见不得人家吃好用！这是妒忌！”
“这体察百姓疾苦，怎不自己穿上破衣烂衫，也去田里耕种，吃糠咽菜呢！也不知舍不舍得那身金银宝玉！”
……
少商暗叹气。那些死小娘皮虽是冷嘲热讽，但也不全是妄言。尹治谨慎，日常并不夸耀豪富，真正豪富世家如虞侯之流，每顿饭食必费上万钱，女眷们倒出来梳洗水脂粉膏都能熏香整条后溪，那才是筵酢如水，靡费如雨，尹家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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