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和程咏齐齐呵斥！桑氏想笑，努力忍住。
少商不理他们，笑笑继续道：“譬如
叫你去买豆豉酱，哪些事你可以自作主张呢——走哪条路，去哪个铺子，买你认为成色好
酱豉，甚至如三公子所言，你发现东市没有豆豉酱，难道就空着罐子回来给。这可不成，你得另找地方买。这些你都可以自作主张。那什
不可以自作主张呢？买不到酱，你不可以拿醯来搪塞，你不可以把酱倒半瓶给旁人，更不能决定需不需要买豆豉酱。你明白吗？”按她那时代说法，这叫发挥主观能动性。
莲房呆半天后才反应过来，眼含泪花大声道：“奴婢以后
定好好买豆豉酱…啊不，是服侍女公子，好好服侍女公子…！”
桑氏双袖拱面掩笑，低低闷笑。萧夫人抽着嘴角，强忍不悦；青苁夫人努力将嘴角压平，跪坐在萧夫人背后替她顺气。
程姎也傻
，满脑子都是‘豆豉酱’在打转，至今都没怎明白少商话；菖蒲继续低头装傻，那傅母却已经面色不大好看；对面程咏三兄弟却有些笑意。
“阿母，女儿有话要说。”少商难得正色肃穆。程少宫没来由心头跳，直觉告诉他，让这孪生妹妹张嘴是要出大事。
萧夫人道：“说吧。”
少商心中笑，微微侧过身子，道：“莲房，你过来。你可知你错在哪儿？”
莲房连滚带爬过来，哭道：“…是，是奴婢自作主张…”
“其实吧，挺喜欢自作主张。”少商笑道，堂内众人目瞪口呆。萧夫人心中生厌，她生平最不喜这种油腔滑调。
莲房心中感激，脑门在地板上磕出‘坑坑’之声，少商赶紧制止她，拍她肩笑道：“喜欢聪明人。不过，你要学会什时候该聪明，什时候不该聪明。回头你自己去青姨母处领罚。没罚过人，也不知该怎罚才合适。”
初中没毕业小女生，历练还不够哪。少商挥手示意她退下，莲房抽泣着跪到门廊边又磕个头才退出去。少商转过身，朝程姎身后招招手：“菖蒲，你过来。有话要问你。”
菖蒲似是受惊不小，战战兢兢挪过去，副胆小怕事样子。
三兄弟心中不快。他们年纪虽不大，但自幼跟随父母历练，见过残忍凶徒，审过刁滑细作，甚至远远在备军中为父亲掠过阵。
“自作主张，要看自作什主张。那些只会听句做句，岂不是木头。”少商悠悠说下去，照她那个时代说法，这叫主观能动性。不过莲房已经听傻。
“譬如说，让你去东市买豆豉酱……”
程少宫忍不住：“东市不卖豆豉酱。”
“少宫！”
“少宫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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