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房跪坐在地板上给少商解下厚袜准备濯足,小心抬头窥眼上方。
每当小女公子露出这样神情,她总会生出种敬惧之意。来这里之前,不论是青苁夫人还听旁人传话,言下之意都是程家四娘子惧强而凌弱,面上跋扈实则心无主见。
可这些日子下来,莲房觉得这些传言真没句是真——首先为什没人提及小女公子这般玉雪美貌,都股脑儿传她坏脾气,适才抬眼间,莲房觉得那玉坠成色都没小女公子
出过赧色,道:“不识得几个字,也不会女红刺绣,就这还是在乡野时刚学,回头等学有小成,再给兄长们。”
这话入耳,程颂和程少宫又心酸又心痛,时忙不迭道“不用不用”、“慢慢来不急”、“自家兄妹客气什”以及“别太累身体要紧”等等……
程咏虽不说话,但看着比自己矮近有两个头,身形还宛如女童小妹妹,提早生出股老父滋味;他默默腾出只手摸摸少商头上圆圆小鬟髻,便微笑着告别。
少商也躬身行礼告辞,面上甜甜笑意直维持到自己居所都不曾消散,莲房边为她卸下钗环,边笑道:“女公子今日好生高兴呢。”
少商笑道:“见到几位兄长,如何不高兴。”侧头看眼正拿着炭壶给自己暖床被阿苎,又道,“傅母,兄长们都待很好呢。”阿苎直起腰,微笑道:“喏。”
笑时间太长,是以坐到床边时少商觉得颊边好生酸痛,她揉着自己腮帮子,恨不能让老看不上自己演技鲍鱼副社长来看看,如何叫做笑中带惨,如何叫三份柔弱化作五分无言委屈——鲍鱼副社长总觉得自己能当女主角是咸鱼社长鬼迷心窍(其实当初她自己也这认为,还为自己才那几分姿色居然也能走美色上位路线而暗喜过阵),如今看来,她只是潜力没爆发而已。
努力果然不是白费,不等自己喝完解酒汤,几位兄长允诺礼物便连夜被扛来,半人高箱子足有三四口。打开看,真是五光十色,各色各样都有——光润无暇玉璧数对,七八盒子不成套但十分名贵钗环珰钏(直男不懂配套首饰),十数匹精美柔软锦缎,装在名贵檀木盒里笔墨字帖若干,另还有好些孩童玩具,有陀螺,塞棋,弹棋,弹弓……居然还有各种蒲博用具。
随来小侍童还道:“还有大件东西,都捆在大车那儿,等拆再送来。”
阿苎听,难得露出笑容,领人过去整理装盒。
少商手上拎着条金丝玉石坠细细看着,那玉石色呈半透明,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映着她半边面颊神色不明,不知在想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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