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身上渐渐颤起来,儿子用弟弟拿捏自己,自己不是没想过用新妇拿捏儿子,可董吕氏说话历历在耳——
在外头听说,萧嫂嫂在阵前救治伤病,安抚战乱中百姓,上上下下好些人夸呢,朝廷都下表彰,便是您硬逼着将军休她,那又如何,她还能饿死冻死羞死不成,不过是叫人家都说您糊涂恶毒呢。将军肚子火还不是发到董家头上,您弟侄二人还能有命!待您百年之后将军再迎回她,她照样儿孙满堂享福,可董家呢……
看着萧夫人静如寒冰面庞,程母声音被堵在喉咙里,颤着手指,转头对程始道:“儿,你就看着她这样欺负?”
程始沉声道:“知道阿母总觉得向着元漪,可阿母想想,难道是成亲便如此。这十几年来,元漪所作所为,阿母您所作所为,儿都瞧在眼里,”他扭头看妻子眼,回头对程母道,“——元漪意思,就是意思。董家不可继续姑息,阿母,你也该歇歇,不该您管,您以后就不要管。”
程母顿坐地上,浑身无力,说也说不出,骂也骂不出。程始心中生怜,抬头瞧萧夫
家,自是怒不可遏;心下算计着哪日有功夫,杀上门去揪着董舅母头发好好打上顿出气。
“儿啊,”程母下下拍打程始胳膊,“你就救回你舅父罢,他们田地也有,屋舍也有,饿不着冻不着,以后绝不再来寻你麻烦!”又转头向萧夫人,道,“以后家里事也全都由你做主,老,享享清福就是。”
萧夫人目光犹如泓深潭,波纹不动,进屋这久,方才开口道:“看来君姑是想明白,其实舅父也不是不可救……”
本来程母边抹泪边偷偷转着眼珠子,萧夫人这话未说完,她就跳三丈高,,bao声道:“好哇,你舅父果然是你们两个没心肝陷害,就是为来拿捏,是你阿母,是你阿母,你居然敢这样,要,要……”
“君姑要把怎样?”萧夫人冷冷打断道,“君姑能把怎样?”
程母时语塞,程始纹丝不动,屋内片寂静。
萧夫人缓缓起身,将门帘掩实些,转身道:“不过休罢。想君姑也听到些风声,这些年在城池之中,在战阵之余,也略有些微薄功劳,且不说你能不能逼着大人休,便是休又如何?还活着——”
她微微笑,嘴角带起种奇特讥嘲弧度,字句道:“还活着,旁人可就不定。”
程母犹如被泼盆冰水,呆住不动。
萧夫人静静看她会儿,道:“吕氏说那多,难道没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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