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头痛道:“圣人曰,有弟子服其劳。新妇也是为着孝顺阿母才将家事管起来,好叫阿母享享清福……”
这话不说还好,说程母更怒:“圣人个P!再享清福就该入土!外头那些贵胄夫人们只交口夸你贤惠,却看不上这老媪,寻常连结交都不得。万将军阿母就住在隔壁,可这些年来跟话都说不上三句,但凡见面不是夸你新妇在前头相夫教子不容易,就是询问四
时整个屋子都震动般,旁李追见机,忙暗推葛氏把,葛氏赶紧上前道:“君姑莫伤心,婿伯是做大官人,当今陛下不是最讲孝道,婿伯哪能不孝呢!”
程始不能对老娘发脾气,便转头对葛氏道:“数年前阿母身子好,曾使人来接嫋嫋,那时娣妇是怎在信简上说?说嫋嫋在家极好,处处都好,怕去外面反倒不妥!”
俞采玲心中大乐,好极好极,这程老爹完全没有绅士风度,怼女人毫无压力。
葛氏被这洪钟般响亮呵斥吓住,忙缩到旁。程母见状,尖声道:“你不用拐弯来骂,是不让四娘子过去!巫士说,那时虽好,可谁知四娘子走会否有个好歹。”葛氏话也给她提个醒,她忙又道,“外头孝顺大官,为父母病好割血割肉都有,个女孩儿病,你倒着急上火!”
看着旁低头恭敬跪着萧夫人,又狠狠笑:“不然,这回你们出去,把少宫给留下,反正他们是龙凤双生,留下哪个都样。如若不然……哼哼,你是儿子,舍不得,可你这好新妇,非去告她个不孝不可!”
程始急道:“这与她有什干系!阿母你何必总寻她不是!”
萧夫人始终低垂着头,可俞采玲眼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看见她嘴角露出个讥讽笑容,可待她抬起头来时又是派伤怀恭敬模样。
只见她向着程母长长作揖,纳头拜倒,哀声道:“君姑莫气恼,知子莫若母,大人是何等性子难道君姑不知道吗。这些年在外头,大人总懊恼不能亲自侍奉您膝下,可他心中想好,未必嘴上能说出来。”
程母讥诮看着她,道:“哪有你本事,适才始儿不是说,你如何如何能干,部曲孩儿都照看好好,却连个小小孩童都顾不住。早些年程家什事始儿都与商量着办,可自从你进门后,不论大小里里外外,但凡你张嘴,始儿便是‘对对对,是是是’,始儿还把这阿母放在眼里?!”
听这番酸溜溜怨言,俞采玲脖子不敢动,心中却大摇其头。人家老娘自觉年富力强想延退,你们做儿子儿媳却不让人家继续发光发热,活该被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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