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面如滴血,头几乎垂到胸前,任姨娘张口结舌,明兰冷笑道:“自负行事也算隐秘,竟叫你探得风声;哼,你可别说是顺耳听来!可见你平日用心之深!”这种事不是平日闲磕牙能探知,必得时时留意嘉禧居动静方可。
任姨娘颤着身子,虚软道:“…,是为夫人和姑娘,才直留意…”
明兰不去理她狡辩,继续道,“你说动大嫂子后,趁外院大团之际,将碧丝叫去跟前问话。大嫂嫂不善言辞,只坐在上头,是你在旁巧言善语,诱以重利,终问出底细来。”
捆成虾米状碧丝用力扭动,发出呜呜叫声,双目如同喷火,恨恨瞪着任姨娘;任姨娘终归不算老练作*,竟不敢去看碧丝目光。
“好!就算你适才说不错,你是为主子才留意院里情形,既打听出团哥儿下落,你就该跟大嫂嫂她们道过去躲藏,贴身护主才是!结果你跑哪儿去?”
“有什可问呀!这是大嫂子身边贴心人,还是嫂嫂来问罢。”
邵氏脸上发热,不敢抬头看对面三个彪形大汉,只能去盯任姨娘,弱弱道:“…,…你为何要引贼人进来…”无论娘家婆家,她从未掌管过庶务,问起话来毫无威势,越说越轻。
任姨娘见邵氏,当场涕泪滂沱,哭嚎道:“夫人,冤枉呀…哪敢…是那贼人要挟…拿刀架在脖子上呀…”
话还未说完,明兰便笑,“说,任姨娘,糊弄人也得看地方。你瞧瞧眼下架势,是你忽悠你家夫人就能过关?”
任姨娘闻言,环视屠虎及两个侍卫眼,瑟缩身子。
明兰满眼讥诮,质问连连,任姨娘都答不出来。
“你借言内急跑出去,先
因邵氏守寡,她身边媳妇丫鬟也跟着往暗沉老气上打扮,平日不许涂脂抹粉,不叫佩钗戴环,明兰以前没留心,此时细看,饶是眼乌青,两颊高高肿起,依旧难掩这任姨娘姿色不俗,“是受要挟才引贼人去蔻香苑,还是里通外贼,你当旁人都是瞎子不成?”
任姨娘心知明兰不比邵氏,是个厉害角色,可到底存侥幸,嘴硬道:“黑灯瞎火,兴许有瞧错……”又扭动被捆牢身子,冲邵氏连连头点地,“夫人,咱们相伴这多年,您可要为做主呀!”
邵氏嘴唇动几下,目光触及明兰寒霜般面庞,嘴里话又缩回去。
“好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东西!”明兰冷哼声,“好,就跟你说个清楚。”
她左手向邵氏指,“你们夫人素日清净度日,两耳不闻窗外事,她怎会知道将团哥儿藏于何处!你们屋邛妈妈说,是你报大嫂嫂知道,又劲撺掇她查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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