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
妾室做
大半辈子，竟到老要受罪，刘姨娘心里
片茫然。
……
明兰默默看完这幕戏，言不发跟着顾廷烨回府，此时已是灯上月梢，两人各自更衣，沐浴盥洗，然后屏退众人，关上房门。
床头雕花四方小翘几本是墨色，可昏黄烛火下，隐隐透出抹暗红来，几上放着把白瓷染青花小矮壶，精致壶嘴微微翘起，烛火轻轻
去，瑟缩道：“都说长兄如父，廷炳听大哥，不若大哥去。”
煊大太太险些气笑，上前步道：“弟妹把肚肠捋捋清楚再说话！如今家里老老，病病，剩下都是女眷孩儿，倘若连廷煊也去西北，这家谁来撑？所谓夫妻体，反正父母有
们伺候，弟妹这就收拾收拾，去西北陪二弟罢！”
炳二太太连连摆手，吓得脸色都发白：“孩儿还小，西北穷山恶水，哪能过日子，也请不到好先生，耽误功课。”
“百善孝为先！”四老太太满面鄙夷，骂道，“人家品二品大官，为着守孝，连官儿都不做。到底功名要紧还是孝道要紧？哼，就是你这种不知礼数娘，好好孩儿都教坏！”她目光转至刘姨娘，“既然如此，母子连心，不如请刘姨娘过去？”
刘姨娘倒有几分胆色，咬牙道：“成！们去，们带着孩儿道去，但此去不知何时能回，不如先行分家？”四房银钱生意原本都握在顾廷炳手中，自他被流放后，这两年廷煊夫妇几乎已都接手过去，趁现在自己还清楚底细，赶紧分家，免得以后两眼抹黑。
“放肆！”四老太太今日威猛异常，似乎着意要打压她们，骂道，“老爷子还好端端，竟敢提什
分家，你咒老爷子快死？！”
五老太爷也骂道：“你这贱婢，分家这种大事什时候轮到你置喙？！三年之内分家两次，你想叫人家戳顾家脊梁！”
四老太太又道：“待老爷子百年之后，想分家也成。要廷炳回来，要德哥儿（顾廷炳长子）及冠，就做主分家！否则……”她冷冷笑，刺骨鄙视目光扫过炳二太太，“孩儿还小，不能自己做主。有个不肯陪夫婿吃苦娘，分家产，还不知会如何呢？”
这话十分难听，只差没指着对方鼻子骂‘水性’，炳二太太立刻哭起来。四老太太冷冷看着她，也不把话说透，等着以后慢慢当话柄。
顾廷煊厚道，似有些不忍，正想去说两句，却被煊大太太扯下袖子，以目光制止。炳二太太犹自哭哭啼啼，不知如何是好，刘姨娘跪在地上，看着这满屋人，却渐渐明白——四老太爷这病倒，自己祖孙几个，却是要受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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