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廷烨开始把主意打到淮中淮南,那儿不是刚战乱过吗?想来有许多流离无庇妇孺,拉去北疆正好,利国利民。谁知姚阁老(那时还没入阁)在当地施政大半年,以最快速度稳定局势。放粮,分地,免租,减税,流民纷纷归乡,重新建设家园。
古代乡土观念极重,但凡有口吃,谁愿意背井离乡。
接下来,最大目标就是京城。偌大皇宫,只要能裁减两千左右宫女出来,就差不多;剩下光棍打着就打着吧。
但这种劝皇帝裁减宫人事,顾廷烨个外臣,又是武将(劝谏行仁政通常是文官活儿,捞过界不好),怎好开口?
理想法子,就是让沈国舅示意皇后去说,能放些逾龄低等宫女,还能博个美名。
全听。人是变化动物,永远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八王爷很靠得住,未必当皇帝还靠得住,要谨慎判断,不要盲从。
因如此,同样为未娶军伍张罗婚嫁,顾廷烨就雷声大雨点小,装很起劲,脸忧心持重,其实……明兰又是出悬赏,又是全家脱奴籍吆喝半天,也只成七八对新人。
不过数量虽少,质量却高。
经过廖勇家精心挑选,专捡那相貌端正,品行温良又有出息年轻人,两边商量合适,男女双方也隔着帘子瞥上过几眼,小手绢咬过,小脸也红过。明兰再陪上份嫁妆,以自觉自愿为基础,最后婚嫁,皆大欢喜。
明兰嫁过去都是体健貌端粗使丫鬟,作风正派,能干活,好生养,就算到北疆想来也能生存,些眼光毒军户女眷也暗暗点头,比之其他几家强行摊派婚事强多。
谁知沈从兴直不开窍。算,不过五六千光棍而已,真说起来也不是什天大事,比这严重国政军务堆满顾廷烨案头,他也懒得去管。几日前,明兰几分忧心把颐宁宫里事
军眷营里,边是不情不愿,摔摔打打,整日啼哭,边是蜜里调油,你侬侬,关上房门就不想开;那小日子红火叫剩下光棍们眼珠快滴血。
结果,求顾廷烨做媒愈发多,到最后,连几个甲长和管队都扭扭捏捏托谢昂来说项,求给寻门好亲事。但某人依旧巍然不动,面上瞧不出喜怒。
身为入党积极分子姚依依,忍不住指责他这种行为。
顾廷烨却笑笑,道:“要开拔大军足有三万上,把已有家室,能自行婚娶,还有那儿当地女子都算上,大约还有五六千空缺。便是把你身边桃子李子荔枝股脑儿都算上,又有几个?满京城又能有几户人家这般?”这个法子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那怎办?”明兰也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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