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何其乖觉,她深知要在伯府立足,必然需要靠山,光是老伯爷宠爱是不够,何况进门前,她早已得寿山伯夫人授意——制止袁夫人肆意胡闹,免得把袁家弄散。
之前每每发生这种事情,老伯爷虽觉着不对,但经不住袁夫人哭诉名目繁多用钱之处,百倍夸大持家艰难,顿胡搅蛮缠,老伯爷头痛,也就过去。
华兰纵算觉着不对,也不敢老是去告状,‘非议长辈’也是不孝。
不过,张氏就聪明多,她只提出个疑问:忠勤伯府少有灰色收入,田庄,铺子,还有俸禄,几笔进出项目都是明明白白,袁家又素来节俭,从不大肆操办,怎说这些年来,也该有些盈余才对,怎要动土,就不够银子。
这就好比户人家,年收入为十万,年正常花销为五万,如果在几年里,没有大型庆典(例如元妃省亲盖别院
比帮她大忙还能让她高兴。
“那个……”明兰想起事,十分好奇,便试探着,“如何?”
当初出馊主意,现在也不知如何,明兰只在刚才进来时粗粗看两眼,新姨娘生端庄秀丽,虽韶华已过,但难掩和煦温柔,她话不多,言谈间甚是守礼,很本分跟在袁夫人身后,却也不见过分卑躬屈膝。
华兰瞥她眼,知道她心里所想,当即得意道:“计已售出。”
寿山伯夫人并不想弄个真很风骚很爱娇小妖精来弄家宅不宁,是以她寻来这位张姨娘虽不够年轻漂亮,却明理贤惠,从不提无礼要求不说,言谈举止也能上台面,还温存小意,体贴万端,待上下俱是和善仁慈,忠勤伯爷那干涸已久心灵,刹那间宛如受到尼亚加拉大瀑布般滋润。
张姨娘是良家所出,又是寿山伯夫人亲自聘来,袁伯爷点头答应,正是典型贵妾;袁夫人阻止不她进门,便想着过后慢慢折腾她。不过张氏言行偏偏寻不出什错处来,待正房夫人始终恭敬有加,便是被无故掌嘴罚跪,她也概受,然后晚上顶着脸身伤痕去给袁老伯爷看。
至于处罚原因,袁夫人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来来去去只有句‘不恭敬,惹怒’,拿不出明白靠谱说法,袁伯爷怫然大怒,直指她‘善妒’,七出之,罪责定性比欺负儿媳妇严重多。
最要命是,张氏和老伯爷现在几乎夜夜睡个被窝,哪怕袁夫人学容嬷嬷祭出神针绝活,老伯爷晚上也能发现伤痕。
在祠堂反省两夜后,袁夫人忍着气恼,不敢再过分为难张氏。
柿子捡软捏,她又以袁家子孙渐多,屋舍不够住,要在伯府后园扩建院落,向华兰提出‘周转’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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