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怎清楚。”明兰努力回忆,“似是川中竹子,参天大毛竹削成片,只挑里头纹理最细最韧几片,然后抽成长长竹签粗细,用粗细圆白石遍遍打磨,怕要磨过上千次,磨成竹丝那细,然后再编出来。”这样编出来毡子席子,才会柔软洁白如棉缎。
常胡氏倒吸口凉气,眼露艳羡之色,呼道:“黄天祖宗,这要多少功夫呀!该多少金贵呀,怪道这摸着这滑溜两块,哎呀,咱们平头百姓家就这福气用上……”
这明兰倒没法谦虚,古代不是商品社会,有时候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因为皇权社会中,真
屈膝行礼,明兰微笑着还半礼:“常嫂子好。”
“夫人安好。”常胡氏微抬起头,她生还算有几分姿色,只是皮色微黑,且老垂着嘴角,显得脸苦相,她张嘴就讨好,满脸堆笑道,“早惦记着要来见夫人,都说夫人是仙女托生,原来还不信,今日见,哎哟,王母娘娘怎舍得夫人到凡间来哟!”
明兰刚看见常胡氏这身打扮,就忍不住歪歪嘴角,皮肤黑人还敢穿暗红色,果然够胆气,闻听此言后,忍不住扑哧出来:“常嫂子好生风趣!快请坐。”
常胡氏却不急着坐,看自家婆婆眼,见常嬷嬷指着后头两个孩子:“这是家孙女常燕,这是孙子常年;燕子,年哥儿,还不见礼。”
姐弟俩立刻上前,左右上来躬身行礼,明兰这次可以安然受礼,待姐弟来抬起头来时,明兰不由得怔。
姐弟俩生颇像,都是皮色微黑,眉目清秀,但气质却相差迥异。常燕不过是普通小家碧玉,大约这几年住在京郊乡下缘故,还带几分乡野村气,但常年却是派书卷磊落,说话口齿清楚,举止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平家子弟初见富贵拘束。
众人坐下说话,连常家小姐弟也叫端杌子坐。
常胡氏母子三人似是头回来,待坐定后,便忍不住四下打量厅中摆设,尤其是常胡氏,只见厅中摆设静雅,贵极反见清隽。
尺来高只羊脂白玉瓶子,通体洁净无瑕,只简单放在百宝格架中,两溜雕花紫檀木椅子,木色暗沉,光泽明亮,她不住用手摩挲座下椅子,不断赞道:“夫人这儿真是好地方,竟觉着到仙府里头;哎呀呀,瞧着盆景……呃,莫不是玉石料做吧,还有这凉毡席子,这是什竹子编呀……”
妇人言行有股子市井气息,不大上得台面,旁常嬷嬷微微皱皱眉,看儿媳眼,忍下没开口,再看明兰,她也没露出不屑不耐神色,但也没特意讨好自己,只浅笑着打趣,仿佛常胡氏话确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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