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那食指点点袁文缨额头,嗔笑道:“呸,你个颠倒黑白,你自己误喜酒,还有脸说呢!你倒是说说怎赔才是!”
小沈氏瞧寿山伯夫人身边妇人,低声道:“大嫂。”
郑夫人年约三十三四,容色端庄,颇有几分凌然威势,只缓缓点点头:“你娘家嫂子怎没来?”她问是威北侯夫人张氏。
宾客盈门,喧嚣繁富,众女眷济济堂,眼见顾府家具厚稳端庄,摆设简单朴实,细看却俱是极贵重好东西,派安详舒适中不露声色富贵,桌上茶盏碗碟杯器都是淡粉官窑芙蓉玉瓷,素净清爽又不失俏丽剔透,春日里用着十分应景应情。
服侍茶水点心丫鬟们都穿着色白底青花裙袄,束着不同颜色锦绦腰带,进出端茶招待之际,脚步轻巧安稳,低头回话得体妥帖,连眼睛都不敢多瞄客人眼。
圈看下来,众女眷纷纷暗赞,对明兰也收小觑之心,心想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虽是庶出,治家规矩倒是挺严,偌大个宅子,没有长辈看顾着,她年纪轻轻,独自人,却也把里里外外料理干净利落。
连带着对王氏也高看几分,几位贵夫人走过去和她主动攀谈起来,王氏在平宁郡主手里受足教训,深知跟这帮贵妇打交道门路,不卑不亢之余也颇有风度。
明兰把年纪最大也是最晚到卢老夫人安在最上座,然后团团招呼阵,瞅见坐在角落小沈氏,走过去谢道:“今日若没有你,可不晓得如何是好,真是多谢。”然后亲自给说口干舌燥小沈氏斟碗茶。
小沈氏毫不客气接过茶碗,笑呵呵道:“谢就不必,不过费些唾沫罢;是,bao发乡下丫头,不会谈诗作画吟风弄月,学不得你们这番麻烦规矩,以后你别嫌就是。”
“这话从何说起?”明兰回头看眼满厅堂宾客,只见小沈氏大嫂郑骏夫人正站在寿山伯夫人身旁说着话,她心里动,转回来笑道,“皇后妹子,国舅爷做娘家,您别嫌才是真;来,你与介绍半天,这会儿你也来见见姐妹。”
小沈氏看看郑夫人那边,不声不响跟着明兰往寿山伯夫人那儿去,见面后,明兰笑着福福:“姑姑,好久不见,大姐姐说您回趟乡,路上可好?”
寿山伯夫人素来爽朗,英气勃勃面孔上尽是笑意:“都好都好,趁着身子骨硬朗,赶紧回乡把该办事儿办,免得回头走不动;没想着趟回来,你都嫁人,倒害文缨没吃上你喜酒。”
旁袁文缨笑吟吟挽住明兰胳膊:“说,你怎赔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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